沈独枝望了眼窗户和地面的距离,随后果断选择了走门口。可就在她前脚刚路过被梳妆台压着的黑狼,后脚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就从身后响起。
沈独枝头皮一麻,整个人用力往前一扑。在她趴倒在地的下一秒,一团烈焰就从她头顶呼啸而过,直接把对面的墙轰出了一个半米高的破洞。
“爱莫能助!”
沈独枝又喊了一次这个禁锢咒语,趁这几秒的时间麻利地起身,随后在魔法失效前又追加了一道诅咒魔法,“碍手碍脚!”
哐当一声,正准备冲过来的黑狼两只前爪一拧,崴住了。
魔杖在沈独枝手心不断放大、拉长,最终变回了几乎与她等高的形态。
“嗷——!!”
黑狼怒不可歇地吼了一声,转而扇动着翅膀朝沈独枝冲了上来。
然后被沈独枝挥着魔杖,一杖正中脑袋,狠狠拍飞。这一下沈独枝是拼尽全力砸过去的,哪怕是用双手握着魔杖,在击中黑狼的那一刻也不由得被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虎口发麻。
黑狼被砸倒在地,看上去已经被她拍懵了,沈独枝握紧了魔杖,趁此良机再次控制房间内的大床和桌椅,一次性全部砸在了黑狼的身上。
如此万钧之重,终于压得黑狼没办法再动。
沈独枝这才敢放心地往门外跑去。
门外是一条大约宽3米的走廊,两侧都是房间,有些房间像她一样被黑狼蛮力撞开了门,有些房间的门却关得很紧,可那些紧闭着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搏斗声一样不小。
看来怪物应该是随机出现在门外或者门内的。
走廊里已经跑出来几个玩家,几头黑狼或者张着血盘大口追在他们身后,或者展开双翼俯冲而下。
沈独枝看到有玩家长出了熊掌一样的手,力气大得竟然单手就能掐住黑狼的脖子把它摁到地板上锤,也有玩家手里拿着张黑色的小弓,艰难地凝聚出利箭射|向黑狼。
照这么个情况,大家遇到的应该都是黑狼了。
眼看着前边的玩家已经被黑狼赶着往前边去了,沈独枝不再犹豫,掉头就往后跑。
可是后面的路也不太平,她要闪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砸飞的门,也要警惕追着玩家从房间里窜出来的黑狼。而且越到后面,走廊里的情况就越趋向于大混战。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一个身形瘦弱、面色惊慌的男人踉踉跄跄地捂着不停在流血的胳膊从房间里跑出来。而等他冲出房门一看,其他人竟然一样自顾不暇之时,神情变得更加绝望了。
眼看着黑狼的爪子就要拍到男人身上,忽然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有意识似的飞来,挡住了黑狼尖利的爪子。
“还傻愣着干什么?”沈独枝一边操控着画框隔空与黑狼纠缠,一边扭头对那男人喊道:“快走啊!”
男人怔了片刻,正想点头,可目光却陡然变得更加惊恐起来。
“啊啊啊啊啊——!”
沈独枝:?
不是,你就会啊啊啊和救命吗?
沈独枝不明所以地回头,就见轰隆隆又两扇门被撞飞到走廊上,而后两头身形起码大了一倍的黑狼踩着门的碎屑走了出来。可比起身型更让人恐怖的是那两头狼嘴里咬着的断肢!
它们囫囵把断肢吞入腹中,身形肉眼可见地又涨大了一轮。猩红的血液从房间中蜿蜒流出,无声无息地没入地毯,而后再无痕迹。
沈独枝在那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唤醒她的,是身后忽然传过来的推力。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死啊啊啊啊——!”
事情就发生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沈独枝猝不及防地被往前推了一下,差点就直接葬身狼腹。她反应极快地横过魔杖重重一扫,挥退了黑狼的同时也借力拉开了距离。但是才站稳,另一头黑狼就已经扇动着翅膀从高空袭来。
哗啦啦——
墙面两侧悬挂着的艺术画作抖动了几下,下一秒全部脱离墙面,朝着同一个方向狠狠砸过去!
扎实的画框像雨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暂时阻断了两头黑狼前进的脚步。
可沈独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两团火焰球忽然自下方冲上来,眨眼间就把所有的画框烧了个一干二净。
沈独枝:……
该死,忘了这家伙也会魔法攻击了!
沈独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而余光一撇,却看到刚刚为了救人而被她逼回房间里的黑狼也甩着脑袋目光不善地堵在了她的后路上。
现在她的情况就是前面两只2.0,后面一只1.0,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左右又没有路,这种情况下要么她会遁地,要么会飞,要不然哪里——嗯?
沈独枝神色微微一顿。
与此同时,前面的两头黑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它们急躁地把头顶的灰烬甩掉,然后张嘴又吐出了两道火焰。
热浪瞬间淹没了整个走廊,高温烧得墙皮都差点要融化。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咻的一声擦着火焰的尾巴飞出。
“谁说我不会飞?”沈独枝坐着魔杖凌空悬浮在火海上,忍不住大笑起来,“傻了吧,我他妈是会飞的哈哈哈哈!”
火焰猛地往上一窜,非常灵活地追着沈独枝而去。
“拜拜了您!”沈独枝轻轻哼了一声,魔杖瞬间加速往前冲。
那两头黑狼见状,也都扇着翅膀加入了空中赛道。
沈独枝一开始操作还有点生涩,但没一会儿就已经能轻车熟路地在空中翻转、俯冲、拐弯和回升。
穿过火海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在高速飞行中,猎猎热风刮过沈独枝身侧,最后被她全然抛之身后。没过几分钟,她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
她回头看了眼,而后微微俯身,再次加速。
砰——!
身后的两头黑狼来不及刹车,一起撞在了墙面上。
沈独枝加速飞过拐角,然后进入了第二条走廊。一模一样的木门、一模一样的地毯、甚至连墙上挂着的画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条走廊安静得有些过分。
沈独枝默默又往上飞了几米,保持着与天花板几乎相贴的状态进入了这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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