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不置可否。
……
春去秋来又一年,山脉外依然黑天黑地,山脉内的希雅圣邦海晏河清。
林缘回到了屋子里煅烧神躯,而雾河不再是一个人守在门口。
草草垒砌的石桌旁,几位大汉把女孩团团围住,表情很不友好。
“雾河,你到底有没有和尊神说说我们的功劳!”
“是啊是啊,为了阻止迷离者,我的神域都被打崩了一大块!”
“额,各位不要急嘛。尊神还在闭关铸造神体呢,等尊神出来了,我肯定和祂老人家提你们守护山脉的功劳啊!”
雾河暗自擦着冷汗,心里碎碎念埋怨迷离者、吞食巨口不给力,竟让折光之镜他们抽出身来。
不过也怪她自己贪心继续留了下来,不然拿到印记远走高飞,这帮子魔神休想找到她。
“哼,大家不要信雾河这家伙的鬼话。星空里诸多魔神,这位的心眼子可是出了名的多。还有,大家可不要忘记了失智梦乡是怎么离奇失踪的。”折光之镜冷哼一声,提醒在场的其他魔神。
雾河眼睛一瞪,急了:“折光,你不要乱污蔑好人啊!”
在场的都是老魔神,要是联手对付她,她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忽然,雾河发现一位魔神蹲着身子正围着她不断耸动着鼻子。
“好家伙,雾河这黑心眼的果然睁眼在说鬼话!她身上有柱神的崇高气息,最近她绝对和天启祂老人家见过面了!大家的功劳一定都被她揽在身上了!”
你是狗变的吗?
雾河脸色一黑,更糟糕的是她发现几位魔神摩擦着手掌步步朝她靠近过来。
你们不要过来啊!
正当雾河绝望地抱住头,准备挨顿毒打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山上的虫子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伴随着冷漠如同石头的话语,一道穿着白底红纹衣服的身影突兀地插入到了人群中。
众魔神徒劳地转动着眼珠,却发现自身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山风被冻结、规则被冻结,整片世界都陷入了时间凝滞里。
魔神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拂过他们的头顶。
世界荡漾起涟漪,那些魔神们就如同落入水里的灰尘,随着时间的河水重新流动而一并消逝没有了踪影。
雾河惊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周围空荡荡的地面,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分毫。
“还记得我吗,也是,你的记忆河流被我们打乱,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是不记得了。”
“林缘”勾起嘴角,恢复了雾河淡忘的过去。
“是……是你!林时英!”雾河重拾记忆,嘴巴都在哆嗦。
这位可不像尊神那样好讲话,开口闭口就是蝼蚁。
“小蝼蚁,你该庆幸你的好运,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个好印象。不过他
还是太过保守了,什么成神,什么瞒天过海。现在的熵】又有哪点值得我们畏惧的呢?文明的实验?为何不直接将长生界挪过来,星域碰撞,上面的生灵自然也就碰撞交流了。”
林时英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他走过雾河,走到下山的道路口,但刚迈出的脚步在空中停顿了下又收了回来。
“唉,他的意志还是我的意志,但很快,我们的意志会汇合在一起,要不了多久的。”
折返回来,林时英来到雾河的身前,目光冷漠无情:
“继续守在这里,别再搞出噪音来了。”
我哪还敢啊。
雾河瑟瑟发抖,目视着林时英重新回到屋子坐下。一瞬间,他衣服上的鲜艳的红色图纹尽数褪去消失。
几天后,林缘再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雾河还在原地发抖。
“你,见过他了?”
雾河小心打量了林缘的衣服,确认不是林时英后,颤抖地点了点头。
几位魔神轻飘飘地去世,震撼她一整个人。
“看来你吓得不清。离去吧,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也许哪天,我的意志会变成我和他的共同意志。真到那时候,你不一定能活下来了。”林缘说道。
“那尊神您……需要我去帮忙联系古蛇吗,我和祂座下的一位天使比较熟悉。”雾河小心翼翼开口。
这位天启柱神的精神病这么严重,以那位生杀随意的性格,万一爆发可不得了,星空里得死多少魔神和星球啊。
林缘摇了摇头,正当他想说没有用时,一滴雨落在了他的脸上。
林缘伸手擦拭,才发现是一滴浓稠的鲜血。
而整片天空此刻正淅沥沥地不断下着血,放眼所及尽是猩红。
“神使暴毙,天下飘血!”雾河猛然看向东方王宫的方向,不敢置信地说道。
神使可不是随便的称呼,唯有接引柱神荣光的存在才能担任,天然受到整片星空的祝福,某种意义上比魔神还要尊荣。
而唯有这样的存在因不详而死亡,才会引发血雨这样的异象发生。
这颗星球上唯一有资格成为神使的就是古蛇教的教皇了,可拥有古蛇荣光的他又怎么可能死于不详呢?
除非是这位出手。
雾河悄悄瞅了眼林缘,却发现林缘手里捏着一封信,眼底一片幽深,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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