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随着家里事逐渐安稳下来,老太太就又催促着以朝早些去顾家上门赔礼道歉,没成想他这头万事筹备好了,只人还没去,守卫就来报,顾家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上门了。
以朝匆匆赶到时,顾执言就在院子中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着。
才下过雪,园中角角落落还覆盖着浅浅的一层白,葡萄藤的枯枝爬满了藤架,也蒙了层白色,星星点点的缀在上面,似乎是开满了的梨,也别有一番韵味。
石桌上放了热茶,旁边还生了火盆,顾执言半垂着眸子看那在噼里啪啦声中摇曳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身上浅灰色的大氅垂散在侧,他也没管。
似是听到声响,他侧过身,继而站了起来,厚重的大氅微微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间裹着单瘦身形的蓝色袍。他看起来应该是瘦了一些,五官棱角都更加分明,透出几分清冷。
他随手提了下衣摆,抬头看着匆匆赶来的以朝,眼中笑意熠熠生辉,“阿朝。”
以朝几步便跨了过去,“这处冷,怎么不去厅里等?”
顾执言是实打实的文人,身骨虽不差,却也不是冻不坏的。
“还行。想在院子里赏赏景,便让引路人先下去了,这处很好,你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凑合。”
“拖家带口的,不能凑合。”以朝随口答着,走到了石桌前,“快坐吧,我让人温酒来,你暖暖,少待一会还是去厅里去。”
顾执言撩衣坐下,看着他,“还说我,倒看你,什么天了穿这衣裳?”
以朝没穿多厚,只单单一身暗红色劲装裹着薄肌,长发也只用一根黑色发带束住,整个人越发随意洒脱。
“从外面练兵回来,听到你来了,怕有什么紧要事,就直接来了。”以朝道。
“出了汗就更得多披件衣服了……”顾执言闻言便要将外面大氅解下来给他套上。
“你什么时候见我冻病过,”以朝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顾兄今日来得巧,我本来便打算明日登门,让你赶了先。”
“不巧,”顾执言摇了摇头,“我听到了些风声。所以今日才走这一遭。”
家采买置办东西少不得经过嘉平内城,这种事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以朝刚跟着坐下便听到这句,微微抬头,从嗓子里轻哼了一声,“顾兄这话怎么说?”
顾执言目光垂了下来,“阿朝,这些话我不该提的,但你更不会开这个口,所以还是我来提合适。”
以朝闻言一时没出声,似乎知道了对方要说什么。
顾执言顿了顿,才缓声道,“我就直说了,我今日来,是想同你商量退婚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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