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夕镇静地摇了摇头。……

钟离廷走得很慢,但他眼睛被蒙,双手被缚,那些人也没起疑心。

花以朝的剑已经架在了晃晃悠悠的危桥上,“告诉我人在哪儿?否则现在我就砍断桥绳,你们只能人财两空。”

都尉喊了一声,“人在船上,侯爷这会顺着往下游找,还来得及。”

他这句话倒没说谎。想要的人已经到手了,他也并不想把花以朝得罪死。眼下支开花以朝,他们拿上银子就可以立刻离开。

“陛下,”都尉殷勤迎了上去,“微臣救驾迟了,陛下您受苦了……”

花以朝没绑死,绳结的开口一直攥在钟离廷自己手中,他微微挣了挣,宽袖下紧缚的绳结便有些松了下来。

将人扶下桥,都尉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您此番受苦了,微臣先给您解开这些束缚……”

说着,都尉便抬手去解钟离廷脑后的系带结。

束带松下的那一刹那,钟离廷整个人瞬间爆发,挣开腕间松散的绳圈,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了那都尉腰间的长刀,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按着人肩头,一脚重重踢在人膝窝。

都尉只觉得身体一沉,就重重跪了下去,刚要爬起来,脖颈上就多了一把闪着寒气的长刀。

这一招实在是意料之外,一众人都没回过味来,当意识到什么,他们已经傻眼了。

都尉颤声开口道:“陛、陛下,您这是做什么阿……”

虽然他怀揣着一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可还没实施啊,莫非被提前看透了?眼前这一幕着实让他心神俱乱。

“谁是你的陛下?”钟离廷抓住人束发,迫使人仰起了头,“看清楚了,我是你祖宗。”

钟离廷一扬袖便撕掉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那张面孔。

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将他认了出来,“是,是敌将!是敌将!我见过的!”

那人喊出的这句话就像进了热油锅的水一般,一下子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当初这人顶着烈烈白日,黄沙吹角,取了郡守首级之事仿佛还历历在目,就算他如今只身一人,那身上的狠厉也让人不寒而栗。

“凭你们如今这般兵微将寡的模样,以为抓两个人质,就能在这时候分一杯羹了?不过猬锋螗斧,潢池盗弄而已,可笑。”

钟离廷手下牢牢的扣着人,望向周遭隐隐靠近的人群,他的面色未变,并没有威逼利诱,只淡淡陈述了句,“你们假意屈降在先,不思行善在后,着实该死。但如今我就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想活命的倒戈卸甲,既往不咎。”

那都尉脸色变了几变,仗着己方人多,忿忿道,“笑话,你就一个人,想吓……”

他一句话未说完,被压在地上的身体忽而一顿,苍白的面孔扭曲起来,扬起的脖颈间氤氲出一道粗重的血痕,他张了张嘴,喉咙滚动间,微微翕动的嘴唇一个音节都没再说出来,便绝望的随着喷洒而出的血迹倒了下去。

“冥顽不灵,”钟离廷腕间一动,手中染了血的刀收了回来,眼也不眨的灭了人质后,他手中握着的刀稳稳指向前方,“还有谁?够种的就来,今日谁要有本事缴了我的刀,这嘉平城我拱手相让,输了的只要把命给我留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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