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叛国在先,现如今不过是将一切再推回正轨罢了,花将军是将门出身,理应知道忠义二字大过天,如今悬崖勒马也不晚,陛下一定不会怪罪的。”
花以夕听着对方冠冕堂皇的言辞,不由讽刺一笑,“悬什么崖勒什么马,我本就没什么君臣荣辱感,便是来日文人笔诛墨伐,我现在也要说,这兔死狗烹的周饶,依我看,改朝换代了最好。”
花以夕话音刚落,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花以夕挪过视线,就见一把大刀明晃晃的架在旁边如花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因为紧贴而在如花花细长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线。
如花花老老实实坐着,除了一开始受惊轻呼了一声,就没动也没说话,仿佛被刀架颈侧的不是她。
花以夕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这种时候越是在意越是投鼠忌器,可却有些控制不住,“你敢动她一下,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保证。”
花家多年经营的势力盘根错杂,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把人逼急了,于是收了刀,“我们本意也不想与花将军为难,但这一切就要看花将军的配合了——只有花将军亲手写下的东西,才能证明我们不是骗子不是?”
花以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纸笔呢?”
那些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在地上摊开,“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花将军完完整整照抄一份就好。”
“废话真多。”
花以夕按着笔,利索照着他们说的誊写了一份。
说话的人满意地咧了咧嘴角,“看看,花将军早如此配合不就好了。”
花以夕冷哼一声撒了手,“拿了就快滚。”
…
一夜过去,天空蒙蒙泛起一层鱼肚白,别院里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花以朝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衣裳,一夜未眠,他那双向来风流的丹凤眼被血丝充斥着,从中透出化不开的疲倦,很多人劝他先去休息,但从昨天到现在,他整个人一直都牢牢守在大厅里,连个盹都没打。
等消息的过程其实是最为磨人的,尤其是在屡次无功而返时,这种折磨能随着无功而返的次数和时间增加。
城外不比城内,又不是直接封城就能瓮中捉鳖的事,城外太大,面积太广,各方势力错杂,他如今也就仅查出了这些人是哪个郡的守备兵力,其他也没什么有用信息。
他如今能如此平静地坐在这儿,已经是极力忍耐了。
旁边副将坐的坐,站的站,也都跟着守着,有人忍不住困得掉头,眼皮刚耷拉下去,忽而被一声高喝给震了起来。
“大人,有消息了——”
府里管家穿过灯火通明的前院,手中捧着一封单薄的信,急匆匆穿过满院的士兵,直达前厅。
他还没走到,花以朝已经豁然从位置上站起了身。
“大人,”管家顶着众人目光,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有一个小乞儿,说受了别人的银子,送了这封信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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