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依旧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了门口,只不过这次推车最上层多了一个请柬,长方形的卡纸上还附着一朵纸蝴蝶。
“是银之镜夜间特别演出的票诶!”
我抽出夹在其中的两张演出券,十分兴奋地凑到夏油杰身边,把那两张纸片递了过去。
演出券半边是具体的时间和地址,另一半是不规则的镭射纸片,勾勒出了一个破碎镜面的模样。
夏油杰两根手指夹着那薄薄的纸片看了一会,然后向我投来疑惑的视线。
我立刻拉开凳子在他身边坐下,开始进行科普。
“银之镜是横滨的一家网红咖啡馆啦,他们家出名主要是得益于夜间的特别演出,是零差评的表演哦,去过的人都说好!”
——这不是我说的,是社交平台上的博主说的。
“不过据说去看演出的人都得签署保密协议,不可以在任何地方透露他们的演出内容,想知道内容的都得亲自去买票。”
——这个是评论区说的。
我是之前搜横滨旅游攻略时刷到的帖子,安利银之镜咖啡馆的人先是赞美了一下他们家的特别演出,然后又狠狠吐槽了他们家那堪称非酋地狱的摇号买票模式。
没错,因为场地有限加想来看表演的人太多,银之镜咖啡馆的官网的购票方式在开业三个月之后迅速改为摇号购买。
据说有的人连摇三个礼拜都摇不上呢。
也不知道我们这个票是金川自己摇到的,还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我声情并茂地给夏油杰念了几篇有关银之镜咖啡馆的推文,然而他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过,看上去对他们的‘特别演出’根本不好奇,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点嫌弃。
我把餐盘推到一边,上半身瘫在那块桌面上,仰视着夏油杰:“你不心动吗?”
青年喝茶的动作微滞,将玻璃杯放下,杯底和桌面相碰发出一声微妙的轻响。我隔着褐色的茶水和玻璃杯,盯着被介质扭曲的青年的面容和那原本挺阔的布料。
夏油杰垂眸,紫色的眼珠在茶水的‘滤镜’之下蒙上了一层暗色:“不心动,不好奇,不感兴趣。”
居然是一套拒绝三连!
我撇了撇嘴,心中知道去银之镜的计划估计是泡汤了,干脆转移话题道:“夏油杰,从我这儿看你好像特级咒灵哦。”
眼睛都扭曲成波浪线了,这掉san的样子肯定能止小儿夜啼,裂口女见了都要高呼同类你好。
夏油杰猛地扣住玻璃杯把它挪到一边,眼前的视野骤然回复正常,我颇为遗憾地眨了眨眼,闷声道:“你干嘛?”
“想去看演出?”
我蹭着桌面点了点头。
右耳紧紧贴在台面上,说话时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喉间和胸腔之中的共鸣,夏油杰指尖在桌面轻点,每一下都像落在我心口那样。
咚、咚、咚。
他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微妙地逐渐和我心跳的节奏重合。
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于是干脆起身,主动打破这片沉默。
“能不能去?给个准话。”
青年的手指在将要碰到桌面的上一秒收回,仿佛自己的心跳也随着他的动作漏了一拍似的,我说不清自己是希望他继续敲下去还是停止这点小动作。
好奇怪。
明明是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我却久违地感到一阵烦躁,像是在夏天高温的午后被拎着跑步、而且跑完步还发现自动贩卖机里的冰饮恰巧售罄。
夏油杰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定定地望着我,随后带着商量的口吻开口:“我们下午去外面吃晚饭,吃完直接过去看演出好不好?”
我咬着唇角点了点头,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简直是毫无理由地发了脾气。
呜呜,我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差了。
难道这是我迟来的叛逆期吗?
脑补了一下我把校服改成超短裙,每天叼着烟卷张口就是弹舌‘你这混蛋rrr’的模样,我深感不妙。
不行,我得把这叛逆期扼杀在摇篮里。
毕竟我真的不能接受一个满嘴弹舌、天天逃课的自己啊喂!
虽然单纯弹舌还挺可爱的……
*
夏油杰大约是觉得我心情不好,吃完午饭后主动提出带我出去走走,我换上了真奈美之前给我的那条连衣裙,头上戴的还是昨天坐摩天轮戴的太阳帽。
走到门厅,夏油杰正倚着门框等在那里。
我意外地发现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休闲服,衬衫的袖子在小臂挽好,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隐约透露出青年锻炼良好的肩颈线条。
“你今天怎么没穿袈裟?”这可真是难得。
夏油杰伸手捏了捏自己后颈,语气淡淡:“热。”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半开玩笑道:“诶?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热的吗?”
呵,男人,你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就说嘛,任何一个正常人穿那么多还披散着头发,都会觉得热的!
“嗯,我反悔了。”夏油杰完全没在意我语气中的促狭,他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然后抬手递过来什么,“所以可以请你帮我扎一下头发吗?”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根黑色的发圈。
“麻烦你了,就要那种简单的样式就好。”他补充,然后非常自觉地在旁边方便人穿鞋的软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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