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祁衍宗心底也是一愣,那一刻他大脑就跟忽然宕机了一样,不受控地说出了那样一句蠢话,但更让他愣神的,是裴煦的狂肆的举动。
墨汁冰凉,激得他浑身僵直。
始作俑者终于将他松开,将毛笔搁置在那方龙凤砚上,腔调懒散:“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我帮你纠正一下。”
她这才抬起头,长睫下一双杏眼清凌动人,语调柔和几分:“还愣着呢?这墨汁干了可不好洗,你要是实在喜欢,那回头我写下来交给纹身师傅,让他给你纹一个。”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可这又算哪门子甜枣?!
祁衍宗迅速去了洗手间,用清水将那个丑字的痕迹完全清洗干净才出来。
徐管家趁着这空档占了他的位置,站在裴煦面前花式吹彩虹屁——
“夫人画得这株兰草简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啊!”
“还有您这行书笔酣墨饱,如蛟龙腾空,又如骏马绝尘,真可谓是舞鹤游天,冠绝古今呐。”
祁衍宗:……
他怀疑徐管家为了夸裴煦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
裴煦倒是不骄不躁:“比起我老师,还差很多。”
“夫人的老师是……”
裴煦顿了半秒:“他老人家不喜追名逐利,所以他的名字,你应该没听说过。”
梁朝帝师苏游老先生,徐管家自然不会认识。
但这并不耽误徐管家继续吹彩虹屁:“夫人有这样的老师,难怪会如此优秀。”
祁衍宗:……
简直越发离谱。
徐管家看裴煦整个一崇拜的星星眼,活像一个为偶像摇旗呐喊的狂热追星族。
祁衍宗低咳两声,妄图找回存在感。
裴煦压根没反应,这点祁衍宗并不意外。
徐管家有那么一点反应,朝他迅速地点了下头,又继续吹捧起了裴煦。
祁衍宗感觉自己在这个家好像一个透明人,毫无存在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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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艳独绝,世无第二’这八字第二天下午就挂进了祁衍宗的办公室。
不久后,肖恒接到CFO陈逸的电话,询问祁总在不在办公室,关于朱氏的收购案他有几点需要和祁衍宗面谈。
肖恒放下电话后挑了下眼眉:哦吼,第一位小倒霉蛋要登场了。
几分钟后,陈逸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在肖恒的注视下从容地走了进去。
陈逸:“祁总,关于这次的并购案,我发现了几点问题,首先是估值方面……”
他愕然停住,视线被祁衍宗身后的那八个字死死地吸引住,心头瞬间有一万个问号略过。
“陈逸?”祁衍宗微掀眼皮,“继续。”
陈逸凭借着极高的职业素养,硬生生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正轨,直到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汇报结束后,他才终于问:“祁总您身后的这幅字……”
“怎么?字有问题?”祁衍宗正翻看他递交的材料。
陈逸纠结半晌:“没问题,只是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是玩大冒险输了吗?”
否则怎么会在办公室挂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字。
祁衍宗把资料合上,放置在旁边,转身回看过去,又欣赏了一番后才说道:“我太太写给我的,我觉得这词不错,你觉得呢?”
陈逸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他心惊肉跳地赔笑:“特别好,特别贴切,特别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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