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竹既然答应了彭箜,就当然会做到,他也不再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所有人眼里,这个长相漂亮的小少爷终于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生机,他们也觉得欣喜。
齐新竹再也不能整天待在房间里,偶尔也愿意出来弹弹琴,和他们聊聊天。
他们才知道,这小少爷不只是长得漂亮,而且弹琴弹得非常好,而且人也和善得很,脸上总是带着笑,基本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弹琴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难过。
齐新竹合上琴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点倒不是装的,他当然难过,他那古董级别的钢琴就这么扔那了,他都还没感受几下就这么失去了。
系统:“你还待在那里的时候,也没见你每天弹啊。”
即使是待在泰景亭苑的日子,齐新竹也是偶尔自己弹一弹,然后就是让它放CD,然后自己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
他丝毫没有对埋没了古董钢琴的愧疚。
“那怎么能一样,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系统:“所以你来这一招?”
齐新竹耸耸肩:“这也不全是我的选择,如果他没有骗我,那我也没这个机会。”
系统瞧着齐新竹的眉眼,心道:人类感情好复杂。
“那你之前和他一起待了这么久,都是装的?”
齐新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但也不完全是,毕竟我最开始就知道他在骗我,但我毕竟也是人,时间久了当然会付出感情,况且主角也不傻。不过做我们这种事情的最重要的不就是感情钝感力要强吗?这还是你们要求的。”
系统沉默了一瞬,他知道齐新竹没有怪他的意思,他只是陈述,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们的情绪只能自己消解,或者尽量减少投入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所以快穿局甚至还有人任务完成之后情绪一直无法脱离只能暂时停止任务,被送到休息处修养。
——
他们这边入住比率不高,周围人很少,天一黑下来,其实有些阴森森的,配着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些恐怖。
齐新竹正打游戏时,听到外面树叶突然猛烈地晃动,他估计是风吹的,毕竟海边风大,而且天气变化很快。
他本来盘腿坐在地上打游戏,屋内有暖气,身上只虚虚套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显得人年纪很小。
刚好他这一波操作失误,屏幕陷入黑屏,他拿着手机,索性光着腿站起身想要去把小阳台的窗户关上,否则太吵了。
齐新竹凭着感觉拉开通向小阳台的横拉门,眼睛仍然盯着手机画面,他们正打得激烈,他的心也悬得很高。
当他低着头打开门,手扶上阳台的窗户,他刚想要使力气把窗户关上,突然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攥着了。
然后一股力使自己朝后仰,仿佛是某个人的手攥住他的,然后接力跳了上来,他一时没有防备维持不住平衡居然要朝后倒去。
在即将摔倒之际,又是那股力道把自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齐新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点慌张,难道是家里进贼了?这倒是胆子够大的。
不过来人倒是没有遮住脸,只是穿着一身褐色的短款外套,头上扣了一个帽子,只露出下半张脸来。
齐新竹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长起来了,皮肤状态也召示着主人最近的糟糕情况。
秦予衡用另外一只手缓缓拉下帽子,露出脸来,他的头发没有打理,凌乱的垂在额头,眼睛里的红血丝也清晰可见,短短几天,他仿佛像是老了好几岁。
齐新竹被他抱的很紧,手里握着的手机不小心滑落在地面,发出闷闷的响声,还好他戴了耳机,声音没有外露,两个人都没有管它。
秦予衡没说话,齐新竹也不开口,他因为刚刚的事现在是被迫踮着脚和他拥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下泣声,齐新竹有些错愕,他手指弯曲一下,心脏也莫名有些疼痛,他诧异的从秦予衡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两个人站在寒风萧瑟的蔼霭夜色中面对站着,刚刚秦予衡上来,窗户又被打开了一些,现在窗帘被风吹得烈烈作响,隐约的海浪声从苍穹边传来,世界寂静,衬得他们的心跳声太过鼓噪。
可他们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
齐新竹无声抿了抿嘴唇,盯着他的眼睛,心情复杂。
他刚刚听见秦予衡哭了?不会的,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看他的样子除了眼圈有些红以外,仍然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水光,估计是自己看错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轮廓硬挺,眉目深刻,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沧桑。
不知道没有有人告诉过他,他的其实长得很好看。
齐新竹收回随着狂风乱吹的思绪,默默垂下眼睛,越过他把窗户关上,外面的风声果然消散了很多,但是却更显屋内的寂静无声。
秦予衡眼圈红红的,看到他裸露的腿,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突然想到现在他也没有资格管齐新竹了。
齐新竹没看他,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里,衣袖摆动。
声音清淡得似乎要被风吹走,“先进来吧,外面冷。”
秦予衡嘴唇动了动,明明他有满腹的话想要和他说,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无端生出一种害怕来,明明没见到齐新竹这几天,他做梦都想见到他。
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直愣愣的像一个木偶站在那里,停顿许久之后,才跟着齐新竹进屋。
齐新竹先去把房间门的门锁关上了,否则要是被彭箜发现,他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成为凶案现场,然后又把横拉门内的窗帘也拉好,整个屋子里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秦予衡看着他动作,他感觉到不知所措,他想道歉。他身上还带着外面凌冽的寒气只是被屋内的暖风一吹,就变得软软的没有丝毫威力,就如他的主人一样。
秦予衡喉结滚动了两下,站在他的身后,又抱住他。
“星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齐新竹能够想象到他的眉头肯定紧紧皱着,他在自责。
齐新竹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平静地拉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对不起我什么?因为图我的股份吗?”齐新竹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但秦予衡觉得这种平静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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