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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谢珵站在廊檐下心不在焉的喂着海东青,乞巧节他去不了教坊司,总该送些什么东西过去才行。
昌辰在一旁低头不敢言语,不多时,谢珵扔下手中的饲料,又看了眼笼中的海东青,小声喃喃:“五年。”
海东青乖巧地站在笼子里看着谢珵,谢珵无奈笑了声,还记得他才将这只海东青带回来的时候,它总是在笼子里扑腾,日子久了它竟然习惯了被圈养,跟教坊司的那个小梅花鹿还真像。
“乞巧节那日将这个海东青送去教坊司,告诉她本世子有事,过几日去看她。”
昌辰倏地抬头看向谢珵,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谢珵身子微侧又道:“告诉教坊司的嬷嬷,她想要什么都满足她,若是被本世子知道她在教坊司受了苛待、”
谢珵顿了顿,才道:“她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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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当日,谢珵带着广飞入宫,昌辰则站在鸟笼子前迟迟未走,良久,他轻叹一声:“小东西,你跟了主子五年,可一定要将教坊司的那个小祖宗哄好呦。”
这只海东青还是谢珵在黑市上跟人抢来的,当时花了不少金子,昌辰和广飞还跟那些人打了一架呢,为了这么个小东西确实有些不值得,现在想来,这东西跟了他家主子那么久,整日也在屋檐下叫个不停,倏地要送人了,昌辰还有些舍不得。
昨晚他本想说这个东西跟了他家主子好些年了,哄个姑娘罢了,用不着花这么大的代价,毕竟这么个小东西被不少人惦记呢,当时桓南、王琛,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宋扬都想着法子向谢珵讨这只海东青呢,谢珵硬生生将人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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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时锦瑶见万竹托腮看着楼下,她笑着走过去,“在等桓二公子?”
万竹羞赧低头,浅笑不语,上次桓二公子走时曾说乞巧节会来,也不知会何时来,几日不见,她着实有些想了。
时锦瑶见状不用继续问下去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她浅笑:“桓二公子心善,待人也温柔,你念着他也没错。”
“而且这兰陵城内盛传桓二公子的一句话,算是众人皆知的。”
万竹此时来了兴趣,时锦瑶长跟在凤娘身边,知道的事情都是她们这些普通姑娘不曾知道的。她歪头:“什么话?”
时锦瑶浅笑,附在万竹的耳边道:“满腹诗书玉无双,曾照花中隐君子。”
万竹笑意更甚,这句话当真适合桓二公子,他有才有颜,虽浪迹风月,却算的上是风月之地的君子,她愿意伺候这样的公子。
万竹又笑了笑,才看向时锦瑶,“谢世子呢,可有说过何时来?”
时锦瑶垂眸摇了摇头,上次谢珵将她从芳榭园送回来什么也没说,只叮嘱她,日后少去些抛头露面的地方,她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只能留在教坊司,谢珵不会每次都那么及时的出现替她解围。
谢珵对她好众人皆知,可谢珵都不曾像桓二公子那样给她留个期冀,她此时连个盼望都没有。
“他兴许不会来了。”
话音方落,万竹就瞧见昌辰走进教坊司,她激动地说道:“阿瑶,你快看那是不是谢世子的随侍,谢世子当真牵挂你。”
昌辰找了一圈才找到时锦瑶,他提着鸟笼子大步上前,“瑶姑娘,今日我家主子有事,许是来不了了,但是主子念于今日是乞巧节,想着姑娘会喜欢,就让属下将院子里的鸟送来给姑娘解闷。”
他说着话将手中的鸟笼子呈到时锦瑶的面前。
时锦瑶看了眼鸟笼子,尚未伸手接过鸟笼子,就听见一楼喧嚣一片,似是有吵架的迹象。
时锦瑶歪头看了一会儿也并未看出个所以然,这时路过的两个丫鬟小声议论着,“嗳你听说了吗,今日那位吴老爷来了,好些姑娘抢到了不菲的小玩意儿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闻尚姑娘因为抢的少了,还跟旁的姑娘闹脾气呢,谁会惯着她呀。”二人说着还掩唇一笑。
时锦瑶收回视线,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可不就是这样嘛。
昌辰意会,忙说道:“瑶姑娘放心,我家主子没有给旁的姑娘送东西,这鸟府里就一只,跟了主子好些年呢,主子因不能陪姑娘过节心生愧疚,故而才用这只鸟来赔罪。”
时锦瑶原是不信的,一只鸟儿罢了,谢珵还能这么稀罕,可是昌辰毕竟解释了这么多,她若是不收下,估计昌辰能赖在教坊司不走了。
思此,时锦瑶抬手接过鸟笼子,“替我谢谢世子爷,就说他的心意瑶瑶收下了。”
昌辰连声应是,他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头看向时锦瑶,“瑶姑娘,恕我多嘴,这只海东青我家主子可宝贝了,当年不少人惦记着,主子硬是没给任何人,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了。”
“我知道了。”
时锦瑶看着手中的鸟笼子,这鸟笼子像是谢珵特地为这鸟打造的一样,吃的、喝的、玩的一样都不少,里面还挂了个风铃,鸟儿轻微动一下都能听见风铃悦耳的声音。
时锦瑶笑了笑,这位谢世子还真是会玩。
此时,这位谢世子正在别处凑着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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