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融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握紧,他平静和曲玉对视着。

对方面露无辜,仿佛刚才的提议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句,看他没有动作,便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哥哥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说着,曲玉便要起身回卧室。

景融目光下移,落在茶几上,上面摆着活血化瘀的药油。

“为什么不自己处理?”他嗓音略微低沉,问。

曲玉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摊回沙发,脸上升起浓浓的懒倦:“打球好累,不想再动了。”

“如果我不帮你,你的膝盖就不处理了吗?”景融又问。

曲玉摸了摸下巴,似是想了一下,然后一脸无所谓闭上眼:“差不多吧,反正没什么大问题,又不会坏掉。”

他说的理所当然,像是真的就这么打算的。

景融一时没有话再说,而对方也不再动作,似是在等他的回复。

对峙良久,曲玉先败下阵来,他眼皮耷拉着,慢吞吞起身,拖鞋也没穿就光着脚往卧室那边走。

景融伸手拦了他一下,面上平静如湖面:“去沙发坐好。”

曲玉表情一顿,旋即掀起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刚才的话的意思。

景融只好再重复一遍:“去沙发坐好。”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唇角下意识就要往上抬,但似是想到什么,又压抑着没有完全抬上去,不尴不尬地扯了扯便放下去。

然而动作还是无比迅速地坐回沙发,许是一不小心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处,他还忍不住轻声嘶了一下。

景融放下水杯,走向沙发。

他刚洗完脸,手上还有点潮湿,于是抽了张纸巾擦干掌心,这才拧开瓶盖倒了些药油出来。

药油味道很大,在一方天地间浓郁得化不开,留在鼻尖勾勾搭搭不想离开。

景融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平时不怎么受伤,这瓶药油用的也少,不太习惯这种味道。

药油在掌心搓热,然后覆在曲玉膝盖青紫上。

刚按下去,对方便忍不住小腿抽了抽,显然很疼。

景融装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揉按着,不过力度稍微放轻了一点。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眼睛会静静注视着,鼻梁上的镜框挡不住他精致锐利的眉毛。

曲玉托腮,不出声打破这份宁静。

景融的眉眼无疑是优越的,脑袋低垂时便露出饱满眉弓和额头,睫毛像是鸦羽般浓黑卷密,还不时轻轻颤动,有种脆弱的易碎美。

鼻梁被镜框压着,然而鼻尖秀气小巧,下方的嘴唇略有红色,不是很单薄,但也没有很厚重,是恰到好处的弧度形状。

曲玉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景融嘴唇上便挪不开了。

虽然他没有品尝过这个地方,但哥哥的嘴唇看着就很好亲,是很适合接吻的样子。

想着,他眸色暗了暗,舌尖掠过牙齿,有些蠢蠢欲动。

似乎觉察到他的视线,景融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手下力度倏地加重了点。

曲玉忍不住皱眉哼了一声,撒娇说:“哥哥,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放在这个语境里没什么,但景融还是动作一顿,表情有微不可察的僵硬。

他唇线绷直,指骨在曲玉柔软的腿肉上压了压:“老实点就不会疼了。”

“那我乖乖的,哥哥就会对我好吗?”曲玉拖着腮,问。

他的语气单纯无辜,像是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景融却被撩得心底一颤,鸦羽眨动的速度也不由加快许多。

没有得到答案,曲玉也不再等待,从一旁拿起手机,开始专心致志玩手机。

景融给他揉按了一会儿,才停了停。

他用腕骨推了推镜框,看向玩手机的曲玉。

对方似乎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东西,脸上挂着真实自然的笑意,乖乖巧巧。

景融抽了张纸巾擦手,药油味儿还是很大,但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排斥了,只不过药油是姜黄色的,染在手指上弄脏了大片,擦也擦不掉。

他起身去药箱翻出来一张膏药,丢在曲玉怀里:“药油晾得差不多了就贴上。”

说完,他便抬步回了卧室去洗手。

打了几遍肥皂,药油痕迹才消失了大部分,只有一点顽强地留在他指腹。

他揉了揉太阳穴,去厨房准备晚饭。

“谢谢哥哥,我的膝盖好多了。”

餐厅里的吊灯不甚明亮,散着略带温柔的暖调。

景融轻声嗯了一下作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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