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痛苦着。
一滴无声的眼泪顺着程菽的眼睫毛滴落下来，打在程圆的额头。
小家伙伸手去抓，以为那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被程菽发现了，连忙给他擦去。
而且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不用。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停对儿子道歉。
也许，这一声声的道歉。
是因为她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可惜，小家伙还很小。
根本听不懂她妈妈在说什么。
也许还以为在和自己表示亲近呢。
一缕无邪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
瞬间就融化了程菽世界里的那些痛苦的记忆。
熟悉的脚步声出现在门边。
程菽连忙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问道：“吴妈，还有事吗？”
门外的吴妈脸写着纠结，她知道廖然跟在自己身后走进来了，回头朝那个小心翼翼的男人看了一眼，转身对着门内的人说道：“程菽小姐，要不你还是把门打开说吧。”
此话出口，很长一段时间，门内都没有了回声。
门也没有被打开。
时间不会停留，但是在这个屋子里，好像它已经被锁住了双脚。
滴答，答滴，滴答，答滴……
一直在同一秒循环。
屋子外面不知道过去了过久，好像只是一秒钟，又好像过去了一个钟头。
门内终于再次响起女人的声音。
“吴妈，他，也在门边吧？”
吴妈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已经挪步到和程菽他们母子只有一门之隔的廖然。
她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是愧疚的，是有负罪感的。
嘎吱~
门！
开了。
是程菽亲自打开的。
分隔十个多月，两人再次面对面相见。
吴妈见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极端情况，于是默默地从客厅里消失了。
程菽看着站在门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本该愤怒的她，眼眶里流露出来的泪水却充满了委屈。
廖然也看着程菽，这个曾被自己伤害过一次的女人，他以为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抚平了伤口，甚至猜测她一直都不回国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她在这里找到了新的爱情。
直到来到了巴黎，廖然才知道，原来，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比他想象当中的伤，不知道更重多少倍。
这个……愚蠢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地抗下这一切呢？
就在廖然正想对程菽说出对不起这三个最简单，却也是最沉重的字时。
程菽身后，被她放在床自己玩耍的小家伙哭了起来。
“哇~~~”
程菽不再搭理眼前的廖然，直接转身抱起孩子哄了起来。
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孩子的哭声响起的刹那，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一滞，脸露出了傻子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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