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一吹,便从地上卷起。

然后便慢慢飘落,好似那鹅毛大雪。

田间原野,都被这白骨之雪覆盖。

而且,一路上所见到的坟墓全部都被掘开,就没有一座完好无损的坟墓。

看来,很多人都知道旱魃的存在。

但又因为找不到旱魃之墓所在之处。

便开始乱挖一气,采用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将所有的坟墓都挖开。

只可怜这些坟墓里的凡人,本来应该安息长眠,享受子孙后代的供奉之福。

现在却因为这旱魃之灾遭受牵连。

落了个死后不得安生,被人开棺抛尸。

更可怕的是,这一路走来,李纯刚和赵泰佑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不,准确的来说,是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活物。

似乎茫茫大地,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李纯刚和赵泰佑还活着。

只要两人不说话,便是一片死寂。

那种死寂的感觉,让人发慌,甚至会怀疑自己,怀疑世界,道心动摇。

一向爱睡觉的赵泰佑,都在这一路上睡不着觉。

用赵泰佑的话来说:“我特么一闭眼,就觉得世界只剩下我自己,整个世界都被白骨化成雪覆盖,而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在这白雪之上。”

不过,李纯刚和赵泰佑也能看的出来,他们走对了方向。

因为他们越走,便越觉得干燥难耐。

大地的干旱程度越严重。

虽然大方向是对的,但照这样找下去,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李纯刚知道这旱魃乃是被故意养的,养着旱魃之人必然也把这旱魃埋葬之地选在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点。

以防旱魃还没有出世就被发现,然后挖掘毁尸。

旱魃没有出世前,灵智未开,还是一具尸体。

只要把尸体烧掉,便可以解除旱魃之灾。

但旱魃出世后,便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可怕的魔物。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李纯刚决定用非常规的办法来找旱魃。

传言不是说,只要大声念出“旱魃”这两个字,就会被旱魃听到,然后旱魃就会主动来过来找念她名字的人,进入此人的梦境。

严重着,将会在梦中烧死此人。

就像是李纯刚在青牛镇土地公公庙宇时。

旱魃入梦,一觉醒来,口渴难耐,嗓子眼冒烟,干燥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炙烤过了一样,就连地面都干旱出来了龟裂纹。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李纯刚已经不是那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李纯刚。

李纯刚不信那旱魃还能那么邪乎,能拿现在的自己怎么样。

于是,李纯刚气运丹田,张嘴大喝:“旱魃!”

这突如其来地一声旱魃把一旁的赵泰佑吓得一哆嗦。

赵泰佑:“我靠,君上你瞎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李纯刚:“你可听闻,喊旱魃的名字那旱魃就会入梦来找你?”

赵泰佑:“这个我知道,那旱……物可是不可说,说了不仅是那物会来找你那么简单,还会带给你因果。”

李纯刚全然无畏:“那就来吧!”

然后继续对着天地间大喊了一声:“旱魃!”

这声“旱魃”在天地间回荡,久经不息。

竟引得大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然后在地上堆积的骨雪突然一下被震到半空,接着,整片天地间都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纯刚一边在嘴中说着旱魃,一边骑着青牛往前走着。

骨雪纷纷扬扬落下,落在李纯刚和赵泰佑身上。

把两人整的像在石灰里打过滚的雪人一样。

喊着喊着,李纯刚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大声喊话的原因,还是那不可说之物“旱魃”发挥了它邪乎的作用。

李纯刚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水,喝了几口。

却发现根本不管用,嗓子依旧干燥的直冒烟。

李纯刚意识到不是因为自己喊得口渴。

此时正好前面有一个残破的村落。

因为干旱和无人居住,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李纯刚:“泰佑,我们去那里找间屋子歇歇脚。”

赵泰佑:“好。”

于是两人在残破的村庄里挑选了一间还算保存完整的房子。

这个房子一看就知道之前是村里的大户人家,房子修的豪华,用料也好,所以还算结实。

虽然有些破旧,但至少墙是墙,顶是顶。

李纯刚和赵泰佑走进这户房屋,院落里没有杂草,光秃秃的地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骨雪。

也没有蜘蛛网。

如此干旱的环境下,就连蜘蛛也不可能活下去。

走进房子,房子里空落落,几乎什么都没有。

在如此“天灾”面前,无论是穷是富,都顶不住,都得乖乖逃难。

李纯刚骑着青牛进入房子,让青牛在房子中间卧倒,然后自己靠着青牛盘腿打坐。

而赵泰佑则负责为李纯刚护道,顺便观察李纯刚入睡后的情况。

“旱魃、旱魃、旱魃……”

李纯刚口中喃喃喊着“旱魃”二字,声音逐渐变小。

最后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旱魃”说出口,李纯刚彻底进入了睡眠之中。

李纯刚一入睡,赵泰佑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随着李纯刚入睡,房间里的温度突然暴增,一下子变得像是一个火炉一般。

而李纯刚正是灼热的源头。

李纯刚盘坐的地面也开始慢慢龟裂。

如此高的温度,仿佛把人放在活上炙烤。

赵泰佑便李纯刚有什么事,打算把李纯刚喊醒。

但是天星青牛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李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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