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棠满腹疑云,完全搞不清楚这个“骆律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见房东现在这谄媚劲儿,想起以前他那些讨厌的已读不回,想起他们仗着她懒得去告故意挑衅……

她笑了笑,语气十分温和有礼:“没事儿,上法院的话您还得倒赔我一笔钱呢,我再贴补贴补,也够付律师费了。”

房东:“……”

话虽然这么说,但昭棠挂了电话,还是认真琢磨起这个骆律师来。她忽然想起昨晚货拉拉订单界面显示的骆师傅,也是姓骆。

帮路景越抢单的骆师傅,强势逼房东退钱的骆律师……

该不会真是路景越吧?

昭棠想到这里,心口立刻怦怦跳起来,不自觉地轻咬了下唇。

她迟疑了几分钟,轻轻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昨晚倒数第二条通话记录,一串陌生的数字。

指尖点上去,一触即离,屏幕跳转,立刻显示:“正在呼叫……”

昭棠盯着这四个字,只觉自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睫毛颤巍巍的。她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光滑的金属外壳,滑的。

她又用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颤着手将耳机贴到耳边。

周遭短暂的寂静,一秒还是两秒,空旷旷的,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只有她一个跋山涉水的旅人,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然而下一秒,冰冷的女声顷刻间将她拉回现实——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为虚拟号码,您的订单目前已结束,不能再通过此号码联系师傅,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昭棠:“………………”

她是跋山涉水了个寂寞么?

骆珩发现路景越这两天格外爱玩手机,几个人正说着话呢,他忽然看手机都算了。有时候一帮人一起喝酒,酒杯碰撞,气氛正正鼎沸,他忽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起了手机。

骆珩困惑了两天,猛然意识到——

他越哥应该是换新手机了!

想到自己竟然让越哥一个人锦衣夜行了这么久,骆珩十分惭愧,立马热情地捧场吹彩虹屁:“越哥,换新手机了啊?还挺好看!”

路景越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仿佛看智障一样看向他:“你审美体育老师教的?”

骆珩:“……”

得,算他多事!

路景越长指把玩了一会儿手机,又看向他:“我让你告房东,你告了吗?”

“告什么告啊!”骆珩摆手,“这种民事纠纷,只有当事人自己主张意愿,我才能提交诉讼状。现在么,我也只能发个律师函过去吓吓他。”

“那你吓了吗?”

“吓了啊,前两天就吓了。”骆珩说起房东,不屑地笑了笑,“这种人我见多了,小市民心态,法律意识又薄弱,打量着租客耗不起那个时间金钱真找他打官司,就耍无赖,等真碰见硬茬了,他们怂得比谁都快……以我多年打官司的经验,我估计我这边刚给他发完律师函,他那边转头就向昭棠滑跪求饶了。”

“按理说他那边一找昭棠,昭小棠就该来问你情况了啊。”骆珩说到这里停了下,“怎么,她没联系你吗?我可还特意叮嘱了一遍我骆师傅的大名。”

路景越:“……”

骆师傅虽然有时候神经粗,但律师该有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他看路景越这神情,立刻明白过来——

应该没联系。

那他这两天不停看手机……原来不是换了新手机,是在等妹子电话啊!

骆珩恍然大悟,心里立刻爽歪歪——

这狗男人欠揍得很,活该现在有人出来治他!

但骆师傅也怂,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得太过分,甚至被压迫出了奴性,还出于本能地帮他想起了招。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路景越掀起眼皮看来。

骆珩:“我忘了告诉你,货拉拉联系客户都用的虚拟号码,订单一旦结束,对方就打不回来了!”

路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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