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鹊最后还是跟裴姒上了二楼,这会儿万籁俱寂,海浪的拍打声不轻不重,模模糊糊的像远在天边,上楼的脚步声变得清晰。

可能是被脚步声吵到,林鹊进到房间后,对面的门也打开,陆南南冒出张敷着绿面膜的脸,“干嘛呢?”

裴姒关门的顿了下,身体不动声色侧了下,遮住了屋里林鹊的身影,然后说,“刚刚下楼去喝水。”

“噢,”陆南南囫囵不清地说,“早点睡吧,这都快凌晨了。”

裴姒嗯了声,关上门。

回过头看见林鹊已经扔掉了空空的酸奶瓶子,眼神好奇地在房间里看了圈,问,“你说的零食在哪呢?”

“这么饿啊,”裴姒说着,弯腰打开墙边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双鞋,剩下的都是淘来的小零食。威化饼干,紫皮糖,肉松面包,奶酪棒……连压缩饼干都有。

裴姒说,“想吃什么随便拿。”

林鹊这会儿大概真饿了,也没和她客气,从里面拿出个威化饼干,拆开包装说,“小西很贴心。”

“你喜欢就送你。”裴姒说。

林鹊咬了口饼干,半开玩笑地说,“我没钱给她支付工资。”

“别蒙人啊,都上综艺了怎么可能还没钱?”裴姒脱掉拖鞋,赤足踩在榻榻米上,走到窗户的位置,试着拉开一小条缝隙,激荡的海风顺着缝隙将她一侧发丝扬起,“……外面风很大。”

裴姒拍拍旁边的位置,“来。”

林鹊吃掉最后一口,走到她旁边盘腿坐下,日式建筑的屋檐普遍偏低,光线暖黄,衬得整个屋子温馨柔和。

裴姒把窗户关上,“就这么看吧好吗,海风太大,别到时候吹感冒了。”

林鹊没意见,“好。”

裴姒弯了下唇,又从床头的位置上拿了副黑色眼镜,她脸本就小,戴上眼镜后衬得她脸蛋更精致,素颜,浅色长发散着,多了几分女大学生的青春味道,林鹊侧眸看着她,“你近视?”

“有点儿,”裴姒说,“一般看剧本的时候会戴着。”

床头正好放着被翻开的剧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进行标注,密密麻麻的一片。

“但是姐姐如果缺助理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如果真喜欢小西的话,可以说服她调到你那里。”

林鹊眼神从剧本上收回,“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房子距离海边不远,她们坐在窗户前,透过玻璃看外面暗色蒙蒙的海景,月光湛凉,将整个海面多了层薄薄冰凉的月光,海浪时疾时缓,但永不平静。

她们安安静静看了会儿,一时无言。

某个瞬间,林鹊想再去拿个饼干,动身的那瞬间表情有点儿静止,半晌她眉尖深深皱了下。

裴姒余光发觉到,“怎么了?”

林鹊没说话,腹部的绞痛清晰而剧烈,她体质好,一般这个时候也不会很痛,大概是今天在海水里呆久了,所以这次才会格外剧烈些。

这痛感着实不太好受,她腰忍不住弓起,搭着窗边的指尖绷紧。

裴姒深深看着她,片刻后似是明白了什么,侧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吃药还是暖宝宝贴?”

林鹊一贯喜欢强撑的性格冒出头来,“我睡一觉就好了。”

裴姒看着外面,“你如果不选的话,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

林鹊智商还没低到相信这么幼稚的话,但也没继续撑着,指尖在两者间顿了顿,挑个暖宝宝贴。

“这个吧。”

裴姒点头,不等她说话,自顾自拆开一贴,对她说,“外套拉链拉开。”

林鹊顿了秒,懒得挣扎了,她慢慢拉开外套,裴姒把暖宝宝贴贴在她腹部的位置,“实在还痛的话,就吃个药。”

“还有,”裴姒把她外套拉链重新拉上,拉到顶的时候,指尖轻抵了下她的下巴,“偶尔服一次软,也没什么坏处。”

……

隔天林鹊是最后一个醒的。

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穿着外套和修身长裤,走路有些慢,脸颊和唇都透着股病态的苍白。

陆南南赶紧凑过去,释放自己的热情,“鹊鹊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不好看?”

这声鹊鹊让裴姒动作顿了下。

她手里拿着把小型菜刀,这一顿,手指不小心被刺破了个伤口,裴姒没发出声音,只是蹙了下眉尖,想去拿张纸巾擦擦血珠。

视野里突然多了抹苍白,是林鹊给了她个创口贴,她顶着一张病脸,还有些不开心地说,“小心点。”

裴姒接过,盯着她,“还疼?”

林鹊言简意赅,“好多了。”

裴姒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实在不能坚持,我帮你跟节目组说下,让你在房间里休息。”

林鹊静止了,不只是她,旁边的陆南南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大踏步过来拨开裴姒的手,一副护崽心切的老母亲表情,“你干什么占我家鹊鹊便宜?!”

完全忘记了节目开始之前,她和裴姒互相捏脸的友好场景。

裴姒,“……”

……

林鹊之后有点儿不在状态,像是神魂离体,别人喊她也不会立即回应,而是隔了好久才慢半拍地啊了声,“什么?”

鉴于她掩藏情绪的能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又是一个不冷不热的性格,别人没发觉出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脑子嗡嗡的,想的都是刚才被捏脸的场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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