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哄聂宇洋,并让他配合自己在宁廷森面前装傻,叶织给宁廷森的家人选礼物的时候,也给聂宇洋买了一份。
周三中午,叶织早早坐进约定的牛排馆,点了两份一千五一块的牛排、一盘三文鱼牛油果塔塔、鹅肝酱炒蟹以及藜麦芝麻菜沙拉,而后给聂宇洋发了条信息。
聂宇洋还在路上,看了眼叶织发来的菜单,发现都是自己喜欢的,对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深感不安,立刻打了通电话过去:“你到的比我早,还按我的口味点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就是单纯请你吃顿饭,”顿了顿,叶织又说,“其实是有件小事……见面再说吧,你慢慢开车,晚点到没关系。”
这温温柔柔的语气无限放大了聂宇洋的不安:“想让我干什么现在就说,我害怕。你别是看上了我的眼角膜,或者想让我割肾救谁吧?”
叶织耐心有限,声音里带上了些许不悦:“说什么说,你赶紧来。”
挂上电话,叶织对自己说,待会儿见了聂宇洋要有耐心,哪怕他不高兴,她也要保持微笑。
然而,一看到聂宇洋,她马上寒了脸——因为他把冯皓也带来了。
聂宇洋:“我们乘三点多的飞机走,让他别跟着,去机场等我,他非不愿意。”
冯皓:“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叶姐姐,来打个招呼吗!”
叶织没好气儿地问聂宇洋:“谁是他姐?”
冯皓赔着笑从旁边桌拉了把椅子,坐到叶织身侧:“知道你比我小,但我害羞,不好意思叫你妹妹。”
聂宇洋:“……”
叶织没怎么跟冯浩接触过,可知道他一贯嘴碎,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添油加醋往外说,有他在,自然不能和聂宇洋说宁廷森的事儿。
冯皓笑着对叶织说:“认识那么久,咱还没一起吃过饭吧?这顿我请。”
想着冯皓也是宁廷森的朋友,日后还要经常接触,不好不给面子,叶织平了平气,冲他笑笑:“还是我请,你看看菜单。”
冯皓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过去他嫌叶织眼睛长在头顶上不理人,没少在聂宇洋面前吐槽她成天端着,现在人家和颜悦色地和他说一句话,他立马忘了她过去摆过多少冷脸,并完全理解了聂宇洋——要不是个子还没叶织高,他也要豁出脸面追一追的。
这种级别的大美女,不用想也知道追不到,但当个普通朋友,也很有面子。
聂宇洋十分瞧不上冯皓这副狗腿模样,嫌弃地往一边挪了挪椅子,坐到了叶织对面。
看到叶织手边没拆封的耳机,他问:“这是给我的?”
“做梦!”叶织把耳机收回包中。
聂宇洋嗤地一笑:“我哪儿惹着你了?不过比起刚刚电话里那语气,你还是这么和我说话吧。”
有话想说却没机会说,叶织烦不胜烦,整顿饭间极少开口,只听对面的两个人讲话。
冯皓吃好后玩起了手机,聊了几句微信,突然“卧槽”了一声。
餐厅安静,他这声一出,附近的服务生和隔壁那桌人一齐看了过来。
聂宇洋更觉得不该带他出来丢人,低声问:“怎么了?”
冯皓:“前几天和宁廷森吃饭,沈安禾不是也来了吗?吃完饭回去,她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电话,问宁廷森女朋友的各种信息,我就跟她说了。”
听到这句,正吃冰淇淋的叶织看向了冯皓。
聂宇洋:“你跟她说什么了?“
冯皓:“就说了宁廷森和他女朋友是在酒吧外面认识的,听说很漂亮,自称美院的大学生,在酒吧上班赚学费,不知道真假。然后沈安禾又问了一堆这女孩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去酒吧赚学费之类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能帮她分析分析,像这种长得好看,一身名牌,常住酒店的,十有八九是那种靠谈恋爱捞钱的。“
叶织把手中的甜品勺拍到桌上,冷声问:“这些都是谁说的?宁廷森吗?“
冯皓:“是我们根据有限的听说、分析出来的,你想啊,要真是学费都交不起的贫困大学生,能学艺术,还一身名牌吗?都打工了,还不住宿舍,出来租房子?编瞎话都不动脑子。“
叶织正要说话,聂宇洋先开了口:“那个沈安禾问你这些干什么?她对宁廷森有意思?”
冯皓:“你才看出来?我帮她分析完,就在电话里安慰了她一下,当时她特别不能接受,说了句,宁廷森的爷爷要是知道了,绝不会同意他和这种人在一起的。我没好意思说,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要结婚,宁廷森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让他爷爷知道。”
“结果,刚刚小宁睿跟我说,后天他爷爷要来,最近他没法晚上打游戏了。我随口问了几句才知道,他爷爷是前天突然说要过来看宁廷森的,就是咱们和沈安禾一起吃饭的后一天。”
聂宇洋:“所以呢?”
“沈安禾的爸爸是宁廷森爷爷的学生,肯定是她把这事儿捅到老爷子那里去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冯皓又“卧槽”了一声,“这女人的心眼也太多了,我得把这事儿和宁廷森说说,让他心里有个数。”
聂宇洋无语极了:“看把你给闲的!上次说要救宁廷森,这次他爷爷来了,你又要提醒他……你不是挺喜欢沈安禾,说她温文尔雅、知性大气,是你的理想型吗?”
“我那是没看出来她有这么多心眼!心里不舒服找宁廷森说去,背地里告到人家家里算怎么回事儿?我跟宁廷森什么关系,能看着他前脚找一捞钱的,后脚又落入这种人手中吗!”
聂宇洋:“宁廷森又不是傻子,沈安禾要真有本事拿下他,还用在背后搞小动作?再说了,她搞这些有什么用?宁廷森肯定赶在他爷爷来之前就把那位乔小姐藏好了,老爷子都七十多了,身体又不好,能一直待在这儿看着他?”
叶织腾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离开了。
本来就吃得差不多了,聂宇洋只当她是被喋喋不休的冯皓吵得头疼才先走,没有在意。
*********
叶织是开着宁廷森的车子出门的,离开餐厅本想直接去医院找他问清楚,打了两通电话都没人听,才记起他今天下午要观摩两台手术。
正考虑要不要去医院附近等,宁睿突然打来了电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织正在气头上,冷声问:“什么事儿?”
“我爷爷学生的女儿来家里帮忙收拾我爷爷奶奶的房间,有一些东西要搬到楼上去,我进不了门。她带了很多吃的,有个榴莲千层蛋糕,你不是爱吃嘛,要回来得晚,我先放冰箱了?”
“不用,我这就回去。”
叶织调转车头,回了家。
打开房门,看到已经收拾好的、放置在客厅沙发旁的那两只行李箱,从未感受过委屈这种情绪的叶织,鼻子忽然有点酸。
回想一下,那天晚餐时宁廷森的焦虑,和她主动提出离开后他顾虑全消的放松,焦虑的内容分明就是她这个不能见光的女朋友。
她一直是个敏感的人,可哪怕宁廷森一开始不想被宁睿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接着又回避带她去和朋友们吃饭,表现得如此明显,一贯自信的她也从未往其他方面想。
听到冯皓把自己揣测为谎称名校大学生、靠恋爱捞钱的那种女人,觉得不可思议之余,叶织并不在乎——冯皓一贯听风就是雨,又从未见过“宁廷森的女朋友”。
真正让她陷入挫败感的,是朝夕相处了整个暑假的宁廷森。
正发呆,宁睿又打了通电话过来。
“姐,你到哪儿了?”
“你上来吧。”
片刻后,上来的除了宁睿,还有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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