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看她穿得一身素净并未做太多打扮的模样,姜蒲绝不信她所言。

他这小妹有贪睡赖床的习惯,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那株瑞香是阿娘的遗物,酥酥有多喜爱它阿兄又不是不知道。”姜芙面不改色地解释,“若是叫姜顺去将人请来的话,不知又要耽搁掉多少时间,姜顺笨手笨脚的,我可不放心让他带着瑞香去做诊治。”

“还是我自己去的好,阿兄你说是也不是?”

姜蒲觉得她说得在理,这才微微颔首,不再有猜疑。

篆儿则是为姜芙松口气的同时于心中碎碎念道:娘子前边还不许她说姜顺笨手笨脚的呢!

“那花匠可诊出来那株瑞香是生了何病了?”对于已故母亲留下的瑞香,姜蒲也很是上心。

“本来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诊出来的。”姜芙边说边皱起小脸,“可是忽然来了两个无赖小厮,沈郎君便让我先行回府,待明日他再将瑞香送回来。”

于筱筱的心思细腻,姜芙这话一说完,她便觉察出了不对劲来,当即便情急地问:“酥酥可是遭人欺负了?”

而听得于筱筱如是问,姜蒲便也听出来姜芙话中之意,盯着姜芙亦是急道:“那两个无赖小厮欺负你了!?”

姜芙终是委委屈屈地点点头:“他们对我出言不逊,还欲对我拉扯,幸得沈郎君阻拦得及时。”

“岂有此理!”姜蒲听罢,霎时拍案而起,怒得满面涨红,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谁人府上的小厮竟敢如此放肆!”

姜芙担心他腿上的旧疾,赶紧搀牢他的胳膊。

于筱筱此时也紧蹙起眉,非但没有劝阻姜蒲莫这般大的火气,反是沉了脸,亦问姜芙道:“酥酥可知那是谁人府上的小厮?”

姜芙之于于筱筱,不仅仅是小姑,更是女儿,姜蒲容不得姜芙受半点欺负,于筱筱更是容不得她受丁点委屈。

“酥酥有听他们提及平阳侯,想是平阳侯府的人。”姜芙边道边转头看向篆儿,“篆儿也听到了的。”

说完,她朝篆儿眨了眨眼。

于是,篆儿在姜蒲与于筱筱齐齐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的,奴婢也听到了。”

娘子这是做什么?她明明没有听到他们谁人提到平阳侯或是平阳侯府!

“岂有此理!”姜蒲怒得眸中现出血丝来,仿若上阵杀敌那般浑身气血上涌,“来人!备马车!我今回非去平阳侯府一趟不可!”

那胆敢欺辱酥酥的混账,他非将他们打得皮开肉绽不可!

姜蒲怒气冲冲地说完,撇开身侧的姜芙便要往外走。

姜芙赶忙拉住他,满眼担忧:“阿兄腿上的伤还疼着呢,待明日好些了再去也不迟的。”

“这点皮毛小伤算得上甚么?”姜蒲眼下是一刻也坐不住,“我今日不去惩治了那两个胆敢欺辱酥酥的混账我便不叫姜蒲!”

姜芙着急得直朝于筱筱看去,以期她能劝住姜蒲。

她是想阿兄替她惩治了那两个欺负沈溯的小厮,可她不想因此加重阿兄腿上的伤呀!

谁知于筱筱非但仍旧没有要劝姜蒲的打算,而是叮嘱他道:“官人务必替酥酥将这份委屈从平阳侯府讨回来才是。”

若非她一个妇人家不便出面,她定也要亲自往平阳侯府走这一趟!

姜蒲点头,正要拿开姜芙的手,只听姜芙急道:“那我同阿兄一块儿去,不然我不放心阿兄腿上的伤,而且我不去的话,阿兄怎知是谁人欺负于我了?要是他们都不承认呢?”

“便让酥酥同官人一道去。”于筱筱觉得姜芙说得在理,便替姜蒲应了下来,“否则平阳侯府当说我们襄南侯府无中生有。”

姜蒲最终携着姜芙一道上了马车,满腔怒火地朝平阳侯府方向去。

姜芙观他面色如常,想是他前边服的药生了药效,腿上旧伤应当不再如前边那会儿疼得厉害,这才放下心来。

她就知道阿兄与阿嫂听到她受委屈后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尤其是阿兄,定会帮她出气的!

哼!她要让平阳侯府的人再不敢欺负沈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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