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楼下的视线,阿药不自在的往屋内挪了挪。
“完全不用和我道歉的!”她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对方抬起头。“杏寿郎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有努力赶回来帮我不是吗?”
“香奈惠也是,完全没有和我道歉的理由。你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用指尖点了点蝴蝶香奈惠放在桌上的日轮刀。
“恶鬼灭杀。”
已经做的很好了吗?
炼狱杏寿郎看着少女停在刀鞘上的手,雪白色的指尖放在深色的刀鞘上像是冬日里第一片落到地上的雪花,冰凉却柔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之前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本身,都还觉得他做的还不够好,还能够更好。
嗯……莫名的有些开心。
“说起来……”为了不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停留太久,阿药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警察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她小心翼翼的从破碎的墙壁看了出去,楼下已经拉上了一圈警戒线。时间蝴蝶香奈惠已经十分努力牵制键次了,但是体型庞大力气也大的恶鬼在死之前还是破坏了不少建筑物。
“嗯,没关系,后面的事情隐会解决的。”蝴蝶香奈惠也顺着阿药的意思换了话题,她指了指几个警察旁边穿的一身黑,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处一双眼的人说道:“那就是隐,这类型后续问题都会由他们解决。”
“其实……很多高层也知道鬼和鬼杀队的存在。只是身为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过多的帮助鬼杀队的话他们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因为阿药再过不就也会加入鬼杀队,蝴蝶香奈惠就把鬼杀队和其他组织的一些关系简略的和阿药解释起来。
“我们不可能派人把所有人都保护起来,所以像警局或政/府高层也只能为鬼杀队提供最低限度的帮助。”
说起来会让人感到不公和悲哀,明明高层知晓鬼的存在,也知晓与鬼斗争的鬼杀队的存在,却没有办法给予帮助。只能在剑士和鬼战斗之后,等隐来处理后续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个后门罢了。
在这千百年的战斗中鬼杀队一直都是孤独的。就像是一个在走独木桥的人,桥下就是滚烫的岩浆和一根根尖刺,掉下去就尸骨无存。
桥的四周都灰蒙蒙的,看不到尽头也就不知道得走多久。一路上还会遭到各种攻击,要是没踩稳……掉下去就是掉下去,都没人会来拉一下或者托一把的。
那种感觉阿药单是想想就觉得绝望,完全不知道鬼杀队的当家这么几代人都是怎么撑下来的。
“这样的话,主公……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她发自内心的感叹。
听到阿药的话后蝴蝶香奈惠愣了一会,随即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的温柔。
“嗯,主公是队里最强大的人。”
虽然他无法和他们一样拿起刀剑斩杀恶鬼。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产生过不满,他们的主公比任何一人都要温柔强大,值得尊敬的存在。
说话间阿药注意到楼下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白天在街上见到的小乞丐趁人不注意,钻过了警戒线,扑向了一具被布包裹着的尸体。
阿药抿了抿嘴,转过头没再继续看下去。
今天的事件里有不少人因为骚乱受伤,万幸的是没有出现过于严重的踩踏事件。唯一的死者只有一个。
一个小男孩,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是那群人人都讨厌的流浪儿之一。
阿药和蝴蝶香奈惠都是医生。阿药在看到被蝴蝶香奈惠放在房间角落的男孩第一眼时就确定对方已经断气了。
蝴蝶香奈惠在开门时也确认了对方的情况,手上的血管基本都被割破了,出血量大的惊人,如果不是上杉秋彦的血鬼术男孩早就休克了。
没有办法了……
几乎是一瞬间蝴蝶香奈惠就做出了判断。
这种情况即使立马送去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也不可能抢救得过来。
最后战斗之前把还剩一口气的男孩放到房间里只是想至少最后,不想让那孩子再次受到伤害了。
楼下响起警察的吹哨和训斥声,似乎和小孩起了争执。最后在隐的介入下,瘦小的小乞儿带走了小男孩的尸体,脚步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躲在远处的其他小孩看到之后立刻跑了过来,却在一段距离后踌躇的站在一边不敢继续上前。
小孩们的身影慢慢的融进黑暗里,周围看热闹的成年人们咂了咂嘴,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着晦气。
没人会在乎那些小孩的死活,更不在意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好像又因为楼下的事变的凝重起来。蝴蝶香奈惠收拾好桌上的绷带,拍了拍手,打破空间里的安静。
“说起来……”她眨了眨眼,食指轻轻抵着下巴,微微偏过头看着阿药。头上的蝴蝶翅膀微微晃了晃。
“没想到对鬼用那种招式也可以呢,好像还特别有效的样子。”
阿药疑惑的看过去,一时间没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看着阿药的表情,蝴蝶香奈惠有些坏心眼的拉长了声音。
“那一脚啊——”
“真遗憾,没能直接看到阿药的英姿。”
“什……咳咳咳咳!”阿药惊的被自己的唾沫呛到,用力咳嗽了起来。
“啊,要不在队里推广起来好了。感觉如果使用时机合适的话能产生很好的效果。”一向带人温和极其受到队里,特别是男性队员爱戴的花柱笑着合掌,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咳……咳咳,我觉得不太好吧?”
阿药好不容易缓过气,扭头看向炼狱杏寿郎,希望他能快点阻止蝴蝶香奈惠已经开始逐渐危险的想法,结果却发现对方一脸认真的也在思考。
……你为什么也在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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