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边走了一点,电话接通,“爷爷”尚未来得及叫出口,就先劈头盖脸地听到了一顿批评——

“云流,怎么回事?宴蓝怎么会被人威胁?你都是怎么约束底下人的?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啊?!还有,宴蓝为什么会在寰行做实习生?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深夜寂静,即便只是一点声音流出来,宴蓝也听清楚了,顿时也慌了。

“可是巧了,我这半夜睡不着,难得刷刷手机看看动态。”庄若人仍在说,“这要不是被我碰上,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是吧?我都不敢想,你以前是不是还有不少这样的事啊!”

“没有!绝对没有!”庄云流立刻怂了,“这是第一回,是碰巧,而且我第一时间就处理好了。”

他说了解决方案,又说了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矛盾,又一再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真的是第一回。”庄云流反反复复地说,生怕庄若人不信,眼睛在房间里巡视,最后落到宴蓝身上,灵机一动。

“宴蓝可以作证,不信你问他!”

宴蓝一愣。

电话那头庄若人也一愣,“你们……在一起?”

“啊……啊。”庄云流顺着话头往下应,有点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

庄若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些,问:“他现在怎么样?”

庄云流瞥了宴蓝一眼,“没事,就是之前有点被吓到,爷爷你要……跟他说话吗?”

“不了。”庄若人带上了老怀安慰的笑意,“你陪着他吧,最近多操点心,要保护他的安全。好了,爷爷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快休息。”才不管庄云流还要说什么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很明显,庄若人不讲证据地故意想歪了,庄云流又烦躁又无奈,扭头一看,却见宴蓝浑身低落,竟比最初更甚。

“庄总,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冲动,不应该不好好考虑后果。”宴蓝低着头,手放在腿上微微发抖,道歉的语气诚恳而愧疚,“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

庄云流:???

刚才不是还有理有据义正辞严,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对么?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人格分裂?

庄云流并不知道,他好说歹说都没能让宴蓝服的软,他的爷爷只随意一语就做到了。

此时此刻,宴蓝深深地愧疚。

怎么就让庄若人知道了呢?他的身体已经……

半夜失眠会不会也是因为病痛?偏偏还要为了自己的事影响心情,现在是有惊无险,但万一、万一……

他躬下身,难过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庄云流:??????

……

凌晨四点多,两人唯一的选择就是留在这个房间里凑活休息到天亮,他们也无需任何说明就都默认了这样。

宴蓝坐在床边失神,庄云流坐在椅子上发呆,时而看看手机处理琐碎的工作。

已经定好了,第二天让公司法务陪宴蓝去报警并处理后续事宜。

所以第二天清晨,寰行法务把车停在庄云流告知的酒店门口,看到庄云流和宴蓝并肩走来,而且衣服都有点皱的时候……

不多想都不是人。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一手八卦get?。

……

后面的事情非常顺利。

宴蓝还没向警察说完案情,威胁他的人就来自首了。

果然是与他同校的学生,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长发女孩儿,才上大二,战战兢兢地说她是一时冲动,就是想发泄,顺便吓吓宴蓝,又说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信里的话都是虚张声势。

她当场对宴蓝道歉并写下了保证书,然后由法务保留追究后续责任的权利。

宴蓝明白,法务必须先告知庄云流,权衡之后才能确定行动,他也一样,不可以再一味地莽了。

所以这回就暂且不看轻庄云流,让他替自己做决定吧。

一切尘埃落定后,宴蓝只想隐起身来低调度日,尽快恢复常态,但某些目光敏锐的人却并不这么想。

这一天,艺人总监曹雪来到庄云流办公室,一脸谄笑。

“庄总,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云流抱起双臂审视她:“那就不要说了。”

“好的庄总,那我放心地说。”曹雪是寰行的老人,胆子大,插科打诨更是一把好手,她侧身单手撑在庄云流的办公桌上,大眼睛锐利地盯过来,“亲爱的庄总,让宴蓝同学出道,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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