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情沉吟了2秒,“那行吧,其实我是计划大一的暑假学,到时候你也能学。”

没说话,叶一云怪异地看着她,盯得她有点发毛。

“看什嘛?”虽然知道他估计没什么好话,她还是没忍住地问道。

“我看你是离不开我,我…哎哎,别动手,车来了,撤了”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他一个闪身跃下台阶,飞奔到马路边,冲她挥了挥手。

李诗情没去追,盯着他脚下,喊道,“你看着点车。”

一辆黑色四环缓缓停下,叶一云冲她甩了甩手,示意她回去,等她往回走,他才拉开车门上车,但一落座,又发现她杵在那儿,看着这边,他眼中漾开一抹喜悦,朝她喊了声,“别冻着,回吧。”

等车起步后,他借着后视镜,观察到她往回走,才放心地挪开视线。

……

高三的寒假很短,真的很短,叶一云前天去的李诗情家,精英隔天通知提前1天返校,从2月21开始,算上2月21,到6月6号,整106天,单休周日14天,清明放1天,劳动节放3天,也就是上课的时间仅剩88天,数字相当吉利,过程却相当痛苦、压抑。

上学期,有些人的心态还相对放松,这学期,开学就是考试,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那是常态,而且这会没有什么不让贴成绩单伤心孩子自尊心一说,班上有几个晚上学的,已经19周岁,这些人高考过后都是提前办20岁的生日宴。

2月,3月,转瞬即逝,有的人,是痛并煎熬,忧心忡忡,可能凌晨一个噩梦,梦到自己什么知识点往背了,惊出一身冷汗;有的过度担心自己高考失利,整日整宿地睡不着觉,知识点也记不进去,恶性循环,这时候,就需要老师苦口婆心地进行心理疏导。

从高一开始认真学的,到高三反倒没什么压力,比如李诗情,她只需要把一些自己记得不怎么熟练的知识点、讲义背一背,偶尔忘记的数学解题步骤,问一问组长叶一云,很轻松的。

从返校开学,到前一周,她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没像班上一部分人那样手忙脚乱,焦躁不安。

事实上,叶一云学习小组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最差的也能感受到自己每天在进步、在查缺补漏。

但这周,周一的小考,周三25号的月考,两次成绩下来,李诗情的成绩都不理想,小考掉出班级前10,月考掉出班级前20,小考考得不理想,叶一云觉着可能是失误,没说什么,见她神色落寞,还鼓励了她几句;但这次,班级23名,但这个成绩比起她之前稳居班级前10,偶尔超常发挥,冲个前5也常有的成绩差太多。

更让他挠头的是,李诗情从周三开始,忽然躲避和他沟通,学习小组讨论时,精神恍恍忽忽,更别提上课,简直快神游天外。

这才是真要命的,学习不专心,成绩怎么稳住?

一开始,叶一云是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周四月考成绩出的当天,他直接向邓小琪和班上另外两个女生打听,那俩女生并不在叶一云的小组,自己忙得焦头烂额,言明确实没怎么注意李诗情的情况;邓小琪一样被卷得心神俱疲,不过她当时就表明一定帮忙,连续两天‘作战’,用自己藏起来的手机偷偷地拍了李诗情几张晚上睡不着、眼红落泪、眼神迷茫的照片,传给他。

叶一云盯着手机中邓小琪的‘战果’,陷入沉默,内心刺挠。

憨憨的侧脸,滑落的泪水,伤心快溢出屏幕,他眉头紧锁,感觉很不舒服。

仔细地回忆这一周,憨憨的异常应该是从4月23号开始,到今天29号,整7天的时间,要么憨憨是心理上真出了什么纰漏,要么肯定是有什么大变故。

不行,不行,没有及时察觉,及时处理,已经失误,这周单休,他必须去憨憨家探查清楚。

打定注意,他看向前面,她不像以往昂着头颅,不像以往腰背笔挺,笑容不复明媚,只是勉强,眼神郁郁,没了灵动。

自责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眉头越皱越深。

忽然,高三文科6班的班主任,憨憨的前小姨夫,唐元明出现在教室前门。

“叶一云,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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