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是不是知道。
那你猜猜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不是知道。
——《叮咚!您点的乌龙面已送达!》
“不是我说啊悠宝,”苏潺越想那个备注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你给你未来男朋友起名叫芭比,这合适吗?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跟你闹。”
“哎呀,他又看不到!”应如是大眼睛一眨,鬼精着呢,“不过,潺潺,你要是见过他,你就会知道我这个名字起得也不算离谱。”
苏潺:“嗯?”
应如是拿了串烤的奶油馒头,边吃边说:“他皮肤超级好,就跟芭比娃娃一样。”
苏潺:“......”
“对了,他眼睛也长得超级好看,又干净又明亮,”说着说着,怕苏潺误解,应如是赶紧又在后面解释了一句,“不过长得一点都不偏女相哦,就是那种特别清爽利落的长相,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那样,不仅好看,还特别耐看。”
这俩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丝毫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这些断断续续又没有营养的交谈声,掺杂在店内播放的午间新闻里,让只想要看个新闻的穆亦川莫名不爽。
心想:他真是脑子抽了才来机场接人,他在家待着不好吗?
苏潺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没有他还回不了家咋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穆亦川一定不会在苏潺面前显摆自己刚拿到的驾照。
这样,就不至于又当苦力司机,又要在这里听这两个人犯花痴,连个新闻都看不得。
越想越不爽,于是,穆亦川看着应如是那张犯花痴的脸,轻哼一声,驾轻就熟地开始跟她抬杠:“你才认识几天啊,就说人家耐看。”
应如是听了,脸上的笑容说散就散。
嘿!
竟然有人敢嘲笑我未来男朋友不耐看!
廖清杉可忍,但我应如是不可忍!
于是,她双手在胸前一叉,目光认真地打量起了穆亦川来。
打量了会儿,才若有所思道:“也是,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咱俩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怎么才发现——”
穆亦川听了,勾起唇角,睨着应如是,不屑地笑了声。
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现在发现我耐看也不晚。
结果,却听到她说:“你这么耐丑啊。”
穆亦川:“......”
我他妈?
苏潺看着这两人互怼,乐得不行:“哎,悠悠,你说边牧大学毕业前能找个女朋友吗?”
应如是又撇嘴,又摇头:“够呛。”
苏潺:“但我觉得可以。”
应如是一听,好胜心瞬间就上来了:“赌不赌?”
苏潺积极应战:“赌!”
“赌多少?”
苏潺想了下,有些肉疼地说:“十块?”
应如是听了,果断摇头:“不行,太贵了,他不值这个价。”
穆亦川:“?”
“那五块?”
“也有点贵,都够买个煎饼果子吃了。”
“那就一包辣条吧!五毛!”
“成交!”
穆亦川:“......”
他妈的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他懒得搭理,也没那么小心眼地去跟两个姑娘计较,于是眼不见为净地把目光重新投注在了电视屏幕上。
此刻,电视上正在播放的那条新闻,是有关我国对外贸易的。
看着看着,穆亦川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些容易被忽视的细节在脑海里瞬间连成了线。
联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和前天看到的那张“虽说只可意会,但他却觉得莫名在哪儿见过”的漫画人物,两者一结合,他在心里琢磨了下,拿起手机,在通讯里找到一个女生,问她要了一张照片。
那边的女生很快便发了过来,穆亦川把这张图片点开,然后把手机拿给应如是看:“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吗?”
闻言,应如是和苏潺一起把头凑了过去。
苏潺看到照片就开始惊呼:“我靠我靠!好帅好帅!”
她确实所言非虚。
照片中的那个男生,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眉目清秀,仪表不凡。
他站在万众瞩目的演讲台上,正在就身后的数据图表发表见解,虽说眉眼里仍有着掩不住的学生气,但面对台下的学术前辈和商界代表,依然有着不怯场的大将风范。
应如是看着他手机里这张廖清杉的照片,一脸好奇地问:“你怎么有他的照片?这是在哪儿?”
穆亦川:“CAFTA国际合作高峰论坛。”
“CAFTA?什么意思?”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穆亦川说,“当时朝大承办了这场论坛,我们过去负责多媒体设备的运行。”
应如是一听,眉头蹙起:“所以他是朝大的学生?那他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没上成朝大!”
“他没骗你,”穆亦川接过她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确实不是以学生身份出席的这场论坛。”
“那是什么身份?”
“廖氏集团代表。”说着,穆亦川看到俩人茫然的眼神,又多解释了一句,“廖氏集团是我国最大的外贸公司,总部在南栖,做集装箱起家,市值上亿。”
苏潺听了一脸震惊:“做个箱子都能市值上亿?”
“还做个箱子都能......?”穆亦川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向她,“你以为做的是你背的小破箱?”
苏潺瞬间拍案而起:“你才背的小破箱!”
“你懂个屁,中国外贸经济发展这么快,多亏这些集装箱,才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和卸货成本......”他在这儿认认真真地科普,结果那边根本没有人在听。
苏潺抱着应如是,俨然已经做起了闺蜜暴富的白日梦:“小富婆求包养!”
应如是瞬间入戏,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包包包,都包在姐身上!”
穆亦川:“......”
真没办法跟你们这些恋爱脑沟通。
“应如是。”他有些认真地叫了声。
“干嘛!”
“我刚跟你说那些,是想提醒你,别陷太深,那样的家庭,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起的。”
应如是不以为然地笑了声:“开外贸公司有什么高攀不起的——”
“我外貌又不差。”
穆亦川&苏潺:“…………”
谐音梗让你玩明白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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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苏潺又架着两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
很快,一个下午过去。
同样,雕刻小屋的一下午,也是一晃而过。
木版年画的课程结束,王诗歌趁离家之前,坐在葡萄藤下竹椅上,跟廖清杉聊起一些往事:“最难的那几年,其实是我读中学那几年,你也知道,上个世纪末,胶印技术兴起,给我们家木板年画的制作带来不小的冲击。”
说着,她没忍住叹了口气:“一下子少了很多订单先不说,主要是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
廖清杉问:“什么?”
“当时,我爸有个学徒,手艺好,脑袋也灵光,我爸是真的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手把手地从选木材开始教,好不容易能出师了,结果,因为觉得这一行不赚钱,说走就走了。”
廖清杉设身处地地想了下王觉书当时的心情,问:“老爷子当时是不是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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