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花羡鱼真的被冷醒了。

玄冰境环境恶劣,披着风临渊的衣裳,裹着厚实的被子,都挡不住夜间寒气的侵袭。花羡鱼哆嗦着,用灵力护体,只暖了一会儿,灵力耗尽后,她冷得实在受不住,裹着被子,哆哆嗦嗦敲开风临渊的屋门。

风临渊披着件单衣,站在门口看她。

“好冷,我们挤挤。”花羡鱼不等风临渊回应,强行闯入他的屋子。

风临渊合上屋门:“我教你运功御寒的法子。”

话音刚落,花羡鱼已裹着自己的小被子,钻进风临渊的被窝里。风临渊的床是冷的,他压根没睡。

花羡鱼从被子里冒出个脑袋:“你说什么?”

她青丝垂落,睡眼惺忪,即使还是男儿身,眉目间亦有掩不住的风情。

这样乖觉地爬上他的床,就算是个清心寡欲的大和尚,也难保心旌动摇。

花羡鱼伸手扯他的袖子:“你坐过来些。”

风临渊火神咒未除,从里到外冒着热气,就是个移动的炉子,刚才花羡鱼站在门口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暖意。

风临渊反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指间的银环。眨眼间,她就变成了身娇体软的女儿身。

风临渊将她搂入怀中:“这样有没有好些?”

“是有些,可……”花羡鱼迟疑。

她在书中看到,龙进入发情期,眸子会变色。她偷偷观察着风临渊,风临渊双目正常,应当处于安全期。

花羡鱼略略放心,加上风临渊身上确实暖和,一时没能拒绝他的亲近。

风临渊搂着花羡鱼躺下。菩提说,姑娘家心思敏感,要多安抚,培养坚实的感情基础。双修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好。

风临渊心道,都是些歪理。

培养感情,真麻烦。

可搂着花羡鱼的那条胳膊,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摁住,舍不得松开。

原是以苦寒之地,帮助花羡鱼锻体,逼迫她提升境界,以便将来能承受住他的修为,这样抱着她,突然发觉用身体为她取暖,也不是一件坏事。

风临渊身上暖烘烘的,花羡鱼刚开始还有些抗拒和担忧,等抱上手,汲取源源不断的暖意后,抗拒和担忧都被她丢在了脑后。

“你明天就要进入玄冰洞了吗?”

“嗯。”风临渊心不在焉地应着,知道她的顾虑,又跟了句,“这里不会一直这么冷。”

“明天我可以出去吗?”花羡鱼顿了顿,解释道,“不是我不肯留在这里陪着你。云泽堂还有课,我不去的话,会扣我分的。”

“入口的传送阵,你可以用。”风临渊把一枚玉简塞入花羡鱼的手中,“下学后,准时回来。”

花羡鱼高兴地直点头。

四肢暖和后,困意席卷,花羡鱼抵着风临渊的胸膛而眠,突然“咦”了一声:“你没有心跳声。”

她认为是自己听错,欲再听得清楚些,刚贴上他的心口,就被按回脑袋,用被子裹好:“睡觉。”

“真的没有心跳,我没听错……”花羡鱼不甘心,还想再说,风临渊捏了个安神咒,将她丢入黑沉的梦境。

这是二人第一次同榻而眠,风临渊搂着花羡鱼,温香软玉在怀,竟夕未眠。

花羡鱼醒来时,风临渊正站在帐外穿衣。被窝里犹有些余温,花羡鱼恋恋不舍搓着手,看向窗外:“雪停了。”

风临渊丢给她一方锦盒。盒子里有两本功法,和一枚火红色的宝石。

花羡鱼捧着宝石,微微睁大了眼眸,这东西暖乎乎的,暖意顺着她的经脉,顷刻间游走全身。

“这是火精之心,你戴着身上,便不畏寒气。”

“昨日你怎么不给我?”花羡鱼看到火精之心上有个孔,拿绳子穿了,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昨日给了她,她就不会半夜来抱他取暖了。

花羡鱼和风临渊一起出门,风临渊去玄冰洞,她去云泽堂。玄冰境入口的传送阵,每次都需要五块灵石才能启动,花羡鱼可心疼了。

云泽堂这日教的依旧是剑法。

花羡鱼拿出那柄刻着“风临渊”三个字的仙剑,一旁的江月楼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学后,江月楼狗腿子似的跟在她身后:“阿虞,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剑?”

“不行!”花羡鱼护住自己的剑,满脸严肃,“我们神剑宗不许娶老婆,剑就是我老婆,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你摸它,置于我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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