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梁川扶住她的脸颊的手是滚烫的。

戚澄开始抚摸他的五官,食指走过他平整秀长的眉毛,又从眉心走过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她喃喃地说:“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一场风暴占满了谷,一条鱼占满了河……”

她的食指游走到他丰润的嘴唇,她从激烈的情绪里缓过来,带着暖阳一样的微笑继续说:“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整个世界好让我们躲藏,日日夜夜好让我们互相了解……”

她终于看清了,梁川的视线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中间来回游荡,原来他是读唇的。

梁川抓下戚澄的手,他朝她靠过去,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再一次为她心动,他爱她不仅仅是世俗的欲望,也是灵魂上的相契。

他闭上眼睛,跟着戚澄一起呢喃。这一次,他无需读她的嘴唇,因为她在吟诵的也是他最爱的一首诗。

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法国诗人的浪漫跨越时间和空间,钻入了她和他共享的这个时刻。

戚澄决定放弃追问的权利,说与不说,她尊重他。她要做的只是站在他的眼前,望着他说话,对着他欢笑。她再也不要畏畏缩缩,她就是要靠近他,能靠多近就靠多近,她要始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让他看到她的脸孔,更看到她的心。

“找不到药箱,能不能找到笤帚?”戚澄按住梁川的肩膀,借力从高桌上跳下去,她的眼泪干在红扑扑的脸上,她拉着他的手,直直面对他,轻声地说,“我去收拾残局。”

梁川伸手揉了揉跳动的眉心,深深以为自己该长点记性。他的自控力竟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他对自己的估计太高了,原来任由她在他心尖撒野,他也是会受不了的。

梁川对自己的提醒很及时,因为中秋节之后,戚澄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再矜持克制,突然变得黏人,她百倍千倍地放大着她的爱意,生怕他不知道一般。

早晨,他送她上班。分别时,她总是忽闪着深情的眼睛毫不躲闪地盯着他说:“爱你呦。”

晚上,他接她下班。一路从名盛广场走回heln,她调皮得厉害,非要牵着他的手倒着走路。他不知道她原来是如此话多的,她和他说上班发生的每一件小事,从新盆栽说到新同事。

牵着她的手,走在梧桐叶金黄的路上,梁川说:“你好像又爱上了你的工作。”

“不,我爱上了你。”戚澄这样大方地回答他。

梁川摇动她的手臂,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现在,她说爱他比他说爱她还要多。他是很享受的,同时也很敏锐地发现她像是要补偿他似的耗尽所有能量地来爱他。

夜里,梁川因戚澄的变化失眠睡不着,他站在窗前发呆,被同样睡不着的艾窦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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