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颉怒气冲冲地回去训练,心想小丫头就是好骗,人家长了双桃花眼,眼波流转,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能上天。

但自己的无名火也离谱得很,殷邵柔是三区队学员,又不是三区队长的私人财产,就算心里把对方当宠物,当事人也没同意。

她心里的这股火在身体里乱窜,没地方发。

每晚八点钟,航医院按规定要集合点名,以确保所有的学员归队,可以九点准时熄灯。

一般都是值班班长在队列前叫名字,苏颉就站在不远处监督,看有没有人不守规矩,大晚上还乱逛。

每次点到殷邵柔的名字,苏颉都会不由自主地稍微抬下头,黑濯的眸子穿过月色,不动声色地瞧一眼,小丫头当然不知道,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是无意识的举动。

今天又是如此,但苏颉的心里有刺,这次感觉不同,压着帽子刻意扭过身去。

南枫过来汇报时,还以为刚才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紧张半天。

“解散吧。”对方漫不经心地说:“你熄灯后来一下我宿舍。”

南枫哦了声,心里七上八下,晚上被区队长叫到屋里,肯定不是好事。

九点以后,当南枫颤巍巍地来到苏颉门前,在心里已经把最近可能出错的地方,从前往后捋了一遍,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实际上苏颉只问了她两件事,昨天的内务检查,还有殷邵柔的箱子。

本来苏颉不打算把事情闹大,最好在小丫头不知道的情况下找到人,但今天封语寒和邵柔单独谈话,保不准已经摊开了。

她嘱咐南枫不要让事情继续发酵,自己很快能解决。其实南班长根本还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过区队长发话,照做就是。

苏颉猜的没错,封语寒还问了邵柔有没有和谁闹得不愉快。小丫头完全没想到,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毕竟她连班长都瞒,现在居然让隔壁区队长来问话。

对方说是苏颉要彻查,寻思这人实在好恐怖,什么事都藏不住,全在那双清幽的眸子里无所遁形。

但也有一点感激,到底是为了自己伸张正义啊。

邵柔如实相告,一问三不知,反正也猜不到今后会如何发展,还不如任其自然,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发愁。

下午,封语寒突然问:“柔柔,你想不想到我的区队来?”

她好意外,张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对方又笑嘻嘻,很温柔地:“不是开玩笑哦,咱们区队的文书楚梓晨要出国,她的位置空出来,需要个文笔好的人来当文书。我看了你的语文成绩非常好,应该可以胜任。文书都在队部工作,你做了文书后,肯定还是调到一区队来比较方便。”

十大队的宿舍楼分为三层,最顶层住的是四、五区队,楼下住的是二、三区队,中间的留给一区队与队部,就是文书办公的地方。

工作极其轻松,平时主要整理文件和传话,但好处可不少,最诱人的就是可以不用参加严酷的军事训练,学期末还有加分。

实属肥差。

小丫头受宠若惊,“我——不行吧。”

“怎么不行,这件事还没最后定下来,你要是愿意,我有消息就告诉你。”

她觉得,封区好温暖啊。

老实说这个位置确实适合自己,只要想到可以躲避军事训练,立刻就心神愉快。

此时的小丫头翻个身,眼前是黑乎乎的宿舍,她睡不着就开始发呆,十五张床在月光下紧紧环绕地连在一起,对铺的何雨轻轻打起鼾,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邵柔的心情复杂,忽地很舍不得这间宿舍,虽然一区队就在楼上,她也觉得陌生。

而且——手随意枕在头下,无意间碰到自己的耳垂,触发了某种不可言述的体验,三更半夜脸颊发烫,她知道自己的脖颈正一点点红起来。

所以说好烦啊!干嘛动不动咬人!

苏颉正在擦脸,由于被人深夜惦记,禁不住打个喷嚏,她坐回床上,拿出手机,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航医院明文规定不允许用自己的手机,不过她是区队长,这点特权还有。

嘟一声,短暂的等待后,只听苏颉恭敬地说:“李伯伯,真是好久没和你说话了,我下午给您的留言看到了吗?”

通话时间很短,她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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