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并不适合炎之呼吸,是他独断专行,让有如此天赋的剑士不得其道。
炼狱的话很平静,千寿郎想接着反驳,但说不出话。
在那一瞬间,他心中想的是或许是青向桑本身的瓶颈,或许是青向桑本身不够努力。仅仅是念头出现的下一秒,他脸色苍白地打住自己,为对青向的不尊重,已经选择青向的兄长的不尊重感到羞愧。
沉默像空气般在兄弟两人身侧环绕。
“老”
青向在千寿郎的震惊中从门檐上跳下。
“师”
这一跳瞬间扫清了所有沉闷。
千寿郎:“咦……什、什么时候?”
“你们陷入沉默的时候。”
青向起身,拍打绑腿上的泥尘。
“在一个敏锐感知力的天才周围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窃窃私语,太小瞧我的听力了。”
千寿郎心虚地瞧脚尖。
刚刚全都听见了吗……
“以及,老师,你可能忘了。”
青向坦荡开口。
“求取炎之呼吸,成为你的继子,加入鬼杀队,甚至是站在这里,都出自我自己的意志。你没有必要替我担什么过错,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哪怕我一辈子都学不会,我也心甘情愿。”大不了死遁重新捏号。
“我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甚至十分感谢你,再没有一个老师能像你一样耐心、循循善诱了。”
“……呜姆。”
这一番话大抵是触动了炼狱,青向头一次在他脸上见到清晰的动容。
“所以,我们继续吧。”
虽然刚刚耍帅从门檐跳下来了,训练还是要接着训的。
甚至因为炼狱的这一番话,鬼杀队近来的窃窃私语,让本来打算练个新号的青向真不信了。
就死磕到底,人偶学一辈子也要学到底,十型少一型他都不姓杯。
少年向着光推开大门,黑发边缘在光中略显透明。他似乎从没迟疑过,犹疑的表情从不存在于他。他神采奕奕的,带着骄傲的,昂首挺胸地推开了门。
“从一之型开始,重新开始,学不会不罢休。”
从门檐射进的黄昏光芒中,炼狱的眉眼逐渐变得温柔,那股曾经的信念、坚毅重回它们本该属于的主人。
“没错,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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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耍过了,狠话也撩了。
再学不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训练的间隙,青向喝着千寿郎送过来的水,两眼放空地自我怀疑。
自从前晚过后,炼狱好像电量充满,再没有过一点犹豫,相当有劲头,比场中挥刀训练的主人公还有势头,意气冲天地表示没有什么是坚努不可克服的。
千寿郎对他本来就好的印象似乎上了一台阶,原本友好礼貌但仍带些疏离的态度消融,不仅以‘青向桑每次训练那么辛苦,我来就好!’操办了他的每晚铺床事务,还会在天亮时为他调一杯蜂蜜水。
青向其实完全不想动别人递给自己的食物,但千寿郎眼睛亮晶晶地守在他门前,不仅等着收碗,还要给他接下来的训练鼓气。
这个时代的蜂蜜相当昂贵,不含杂质的蜂蜜更是。不知千寿郎是不是对青向第一次喝的反应有什么误解,如此还要满含歉意地对他说附近的镇子买不到更好的冲剂。
青向:“……不,我已经足够惊讶了。”
千寿郎:“可是青向桑甚至没有意外,过去应该常喝才对。”
某种程度上,雀氏。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现代出身的青向默默放下了碗。
鬼舞辻自诩大家出身都没我吃得好。我站在时代巨人的肩膀。
虽然炼狱一家已经完全抵御外界的闲言碎语了。
在鬼杀队来回变动的柱却不是,流言蔓延——虽然不是谣言,“青向学不会十型中的任何一型”是事实——直至传到柱和当主的耳朵里。
刚回任务的风柱瞬间暴躁了。
“那小子在干什么!他以为凭什么让他当上继子的!”
在闻讯的风柱赶来怒斥前——不提嘴上,他心里认定了青向是个猎鬼的好苗子,学不会肯定是自己摆烂——率先踏入炼狱家训练场的是单立围墙的蛇柱。
“你违反了约定。”
蛇柱说话的声音如其名称,像蛇在阴影里斯斯的叫。
白色绷带缠满半边脸的男人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少年。
“按照条例,你不再是炎柱继子,并将从鬼杀队被驱逐出去。”
“……约定?”
青向仰头看背光的男人,看的眼睛有点疼,干脆跳到和他同一高度线。
“我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蛇柱环视一周,确定没有再高的海拔后,勉强停在了原地。
“会议明确列出,鉴于青向佑康出色的天赋,未免发生曾经时透无一郎的旧事,破例允许他在未通过试炼的前提下加入鬼杀队,成为炎柱继子。作为条件,若青向佑康在继子期间,做出不符继子身份之事,当即将他驱逐出队。”
随后而来的是粉绿长发的恋柱,她急急忙忙地出言劝阻。
“伊黑先生,那只是口头约定而已!”
“但的确有这样的约定。”
“这……”
恋柱移开了视线,踌躇不安。
她又想到了某点。
“可是,可是佑康并没有做出什么不符继子身份的事呀。”
“他自恃天赋高,疏于练习,到现在半个月过去,甚至学不会炎之呼吸的第一型。”
伊黑面色不变,看向恋柱的视线却没有看外人的冷,语气也几乎不可辨认的暖了那么一丢丢。
“理应把他驱逐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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