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平复完情绪后,秦志远宠溺地拭去挂在秦天眼角的泪珠。

“我没事,刚刚眼睛进兵马俑了。”秦天摸了摸发红的眼睛。

嬴政:???

“总之,这个世界非常危险,但是现在的你也是一名灵能者,那么你就再也没有退路。”

“要么变强,要么...死亡。”秦志远正色道。

“那么秦天,你做好觉悟了吗?”

“我准备好了。”秦天掷地有声回答。

“那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

秦志远话音刚落,周围虚无的空白背景再次发生变化,这次场景定格在了秦家谢天大典后的家宴上。

前几日的画面仿佛按下了重播键,跟之前灵识的画面不同,这一次的画面里的秦天是秦天本人。

“秦天,刚刚是我不对,我向你和婶婶道歉。”

秦通重新拿起一杯酒走到秦天面前一饮而尽。

“小通这孩子真有格局啊。”

“能屈能伸,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伟业啊。”

周围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维声。

秦通伸手笑道,“原谅哥哥吧。”

“小天,你快跟你哥哥握手言和,以后你们还是兄弟!”荆眉在一旁着急催促。

此时的秦天知道,秦通在接下来的握手环节会让自己吃尽苦头。

看秦天犹豫了一下,秦通面色和煦道,“哥哥平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多多担待。”

大家都是灵能者了,这次也让你感受一下痛苦和耻辱!

握手的瞬间,秦天只觉得右手虎口隐隐刺痛!

秦天暗呼不妙当即将手抽出,没想到右手已经被秦通死死钳住,宛如一副为他量身定做的手铐。

随后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随着手掌急速蔓延到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改变!?

秦天调动全身灵力抵抗着来自秦通右手的压力,却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右手犹如卷入了狂暴的漩涡,那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惊人,秦天只觉得自己手上的骨节都要被撕扯开来。

“爸!”秦天急忙回头,却不见秦志远的身影。

嬴哥!政哥!嬴政!秦天心里呼喊着,却始终没有回应。

因剧痛流下的汗水再次打湿了秦天的眼眶,心跳越来越快,因为血压升高的缘故开始不自觉地喘着粗气。

“好痛...好痛...谁来救救我...”

跟上次不同,这一次王灵秦始皇并没有出现。

“原来...我还是这么弱小啊...”秦天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丝惨笑。

“所以说,你并没有做好觉悟啊,儿子。”

秦天循着声音艰难抬头,才发现眼前秦通的脸变成了秦志远的模样。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以跟早已成为灵能者,甚至觉醒了英灵的秦通相抗衡呢?”

“灵能者的世界可不是游戏里可以存档读档,你的生命只有一条。”

秦志远冷静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手上的力度没有丝毫消减。

“我不知道之前的你是获得了什么帮助,但是你记住...”

“永远不要鲁莽出手,永远不要轻易在敌人面前暴露你的真实水平,同样的错误永远不要犯两次。”

秦天大脑两侧太阳穴的经脉疯狂跳动着。

他回想起自己在校运会上毫无顾忌地使用灵力夺冠,之后又一个人轻松解决了几十个不良少年。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误判吧。

对了,说不定这次昏迷,也是因为过于张扬才会惹来的祸端吧。

右手已经彻底感受不到疼痛了,大概是肢体已经坏死。

秦天缓缓闭上眼,感觉心在不断下沉...终于不再坠落。

......

再次醒来的秦天眼里依旧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明晃晃的手术台上,四肢被束缚带紧紧绑在床上。

这是...自己第一次通窍的地方...

匡医生的诊所!

“古有老祖宗凿壁偷光,今有匡仁凿窍通灵!”

匡仁的请灵声随之响起。

接下来,就是痛彻心扉的‘初次’了。

“停停停停停!”秦天咆哮道,“我已经通了!我已经通了!我...”

秦天的大喊声戛然而止...

匡仁将左手的铜凿狠狠扎向秦天裆部,在铜凿尖头离秦天裆部还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凭空发出了一道金属与金属相碰撞的声响,那里就是被堵塞的灵窍位置!

“锵——”

灵窍四周虚空处,泛起了一圈圈灵力实体化后散开的涟漪。

“这...这灵窍是人为堵住的!”匡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小伙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小伙汁?”

“......”

匡仁看向秦天,才发现秦天此时正翻着白眼,嘴唇发黑,一副要没了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是灵能者的我还是不堪一击...

“秦天,你现在做好成为灵能者的觉悟了吗?”

秦天视线中突然出现了秦志远的脸,此时的他身穿一身泛黄的白色大褂,手里握着铜凿铜锤。

秦天听着秦志远的问话,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如果再让我完整地经历一次开窍,在没有嬴政帮助的情况下,我能不能挺住?

......

病房内,荆眉正坐在儿子的病床旁打着盹。

现在是半夜三点,医生刚过来巡房,简单问了一下秦天的状况,给出了继续留院观察的建议。

荆眉白天需要打工,晚上才能跟父亲荆长庚轮换照看。

听父亲荆长庚说秦天白天无缘无故流了很多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还发出了难听的呜咽声。

既然刚刚医生说没事那就放心了。

此时的荆眉真的困得不行,她闭着眼睛摇摇晃晃朝前倒去,在即将倒下的时候又维持住平衡,往另外的方向摇晃,周而复始。

额头前几缕凌乱的刘海诉说着这些天来的艰辛,脸色也比以往憔悴了许多。

突然间握住儿子的手被紧紧攥住。

荆眉立马睁开眼,只见秦天双眼依旧紧闭却满脸痛苦的神色。

“天儿天儿!怎么了!”

荆眉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安抚道。

“怎么额头这么烫?发烧了?”

荆眉打算去叫医生过来,可秦天攥住荆眉的手却越来越紧,荆眉已经感受到了些许疼痛,但她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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