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瑛二安静的注视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他发颤的头顶。
“不是‘我期待中的样子’,甚尔。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置喙。”
“那——”
禅院甚尔急切的抬眼看向他,一瞬间看起来像个迫切希望得到认同的、迷茫又无助的孩童,“那你呢?你想成为的、你一直以来渴望成为的是什么样的人?!”
“问我吗……”
伏黑瑛二有些无奈的轻笑起来,他揉了揉少年的头,眼里一瞬间闪过耀目的灼灼光华,看得禅院甚尔失了呼吸。
“我想要守护那个所有人都在笑着的地方——虽然我还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我想,我一定愿意为了它做任何事。”
禅院甚尔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恍惚的呢喃:“那个地方……是‘家’吗?”
伏黑瑛二微微一愣,随后像太阳那样灿烂的笑了:“嗯,是‘家’哦。”
……家。
年轻的天与咒缚默念着这个词,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的救赎那英俊温柔的面庞。
我记住了。
他在心里认真的说。
*
吃完饭之后,我从孔时雨那里接了个活,然后心念一动把这个工具人介绍给了甚尔。
“说不定以后叛逃出家族的时候用的上呢!”我半真半假的这样说。
虽然我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甚尔却看了我一眼,很是认真的记下了孔时雨的号码。
我顿时颇为满意:看!我相中的孩子果然有志气!这么小就想着离家出走了!
洋洋得意的我心情直线上升,在甚尔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下爽快的告诉了他我的术式。
我的术式其实很像木遁——嗯,无视这种时不时蹦出来的生词吧——但并不是只能操纵树木。
我所能操纵的,是“生命力”。
简单来讲,我体内时刻拥有一个储存生命力的蓄水池,里面的水可以随意取用,也可以通过我个人生命状态的恢复得到补充。
这些贮存的生命力虽然只能作用于生物,但用途却相当广泛,不仅能加快动植物的生长、凋零,还能用来治疗伤口,改变自己或他人的形体及年龄。
嘛,总之就是非常便利。
不过出于莫名的本能,我最常用这个术式做的事还是操纵植物,剩下的就是培育一下蝴蝶,然后给禅院家的男人们治疗来赚取外快。
毕竟跟他们训练时受伤的从来不是我。
顺带一提,因为这个术式的存在,我似乎拥有了数倍于普通人的寿命,以至于明明跟直毘人差不多大的我,现在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
这下真成了不老男神了,哈哈哈。
听过我的解释后,甚尔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接着却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告诉我自己是风华正茂的十八岁?”
我哈哈一笑:“什么嘛!你难道没听说过‘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吗?而且我一直觉得我的年龄就该是十八岁……”
甚尔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完全拿我的后半句话当耳旁风。
唉,真不可爱。
我们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去了黑市,给他挑了件不错的咒具,然后来到孔时雨提供的地址,由甚尔出手解决了那只一级咒灵。
就像我观察到的那样,这个少年在战斗上拥有惊人的天赋,像是海绵吸水一样飞速的掌握了我教给他的技巧,任务完成的又快又好。
我毫不吝啬的对他大夸特夸了一通,然后被先是高兴后又恼羞成怒的少年暴力捏住了嘴。
真悲伤。
不过在回到禅院家之前,甚尔却突然把那件他爱不释手的咒具扔给了我。
他对此的解释是:“本来这一趟就是偷偷溜出去的,被人发现的话,我该怎么解释咒具的来源?”
我一想也是,他在家里的处境那么艰难,好不容易有了把称手的武器,万一被某些看不得别人好的臭虫偷走就不妙了。
于是我认真的把他的咒具收了起来,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帮他好好保管,让他有需要就去我那里拿。
甚尔眼睛一亮,勾起唇角应了声好,随后翻墙进了禅院家的院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走的时候挺高兴的,像得逞了一个小小的阴谋。
我一边思考着这孩子又在计划什么,一边绕路从禅院宅大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拉开纸门,一个肉乎乎的小人儿就朝我撞了过来,嘴里气势汹汹的大喊道:“瑛二!”
我挑了挑眉,任由这个小小的奶团子“噗”一声抱住我的大腿,弯腰掐了掐他粉嫩的小脸,笑容中有隐藏起来的恶劣。
“又忘了该怎么称呼我吗,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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