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来像是对什么事都很冷淡的蓝衣少女,每次见血伤人之后,便像是进入到某种状态一般,慢慢变得像是野狼那般兇残疯狂。
听见那些散修的话,茹西玲用手上沾满血液的鞭子,轻轻磨蹭着地上沾掉上头的血迹,似是在嫌那些修士的血肮脏,她不屑地笑道:“既然敢冒犯魔教,便要抱有必死的准备。”
她又看向那方才说要加入魔的中年修士,带着厌恶说道:“而你,以为魔教是什么废物都收的么?”接着便扬鞭而落,将那人抽得厉声惨叫。
看着那面容扭曲,痛苦流涕的面容,茹西玲的眉头紧紧地蹙起,脸上一阵肉眼可见的嫌弃之色。
只是心里头却想到,那如冰雪不融的女子,伤心时、气怒时又是何种模样,想到若是能让那人冷静的面具破裂,露出那支离破碎的神色,茹西玲便觉得有趣极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折磨那些散修也变得无趣起来,茹西玲看了一眼从刚才起便一言不发的茹东玲,对方正充满兴味地摆弄着手里的蓝色珠子。
“什么时候,姐姐你也喜欢把玩这些东西了?”茹西玲朝茹东玲望过去,她收起鞭子,淡淡地问道。
听见茹西玲的问话,茹东玲轻笑了两声,不太在意地道:“这是那日突袭白榕派时,从那掌门的寝殿里捡到的,这颗珠子蕴含着不少的灵力,我拿来观摩了好一阵子,这大概是一种灵器,只是尙未知道是何种用途。”
她问过魔教里既是魔修,也是器修的魔教徒,却是没有人见过这种灵器。
这时,从那些散修中,一气息颤抖的老头道:“……老夫知道那是什么……若告诉你们那是什么,能不能网放一面……放老夫离开……”
散修时常周四海,那老散修大概这辈子去过不少地方,见识多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听见老散修的请求,茹东玲那把玩着蓝珠子的手停了下来,她眼神玩味地看向老人,半响,笑意满满地道:“好呀,如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便放你走。”
——————
在那倘大的文君殿,是白榕派掌门用来办公的地方,迎夜白已担仼了新掌门好一段时间,虽已习惯了掌门的职责,心里仍是对这种拘束的感觉无所适从。
看着手上的文书上写着魔教的护法沈拾,又做了什么事,在哪处与正道对上,每看上头记载的每一个字,都让迎夜白气血不顺。
真不知道平书南是如何看得下这些东西的,迎夜白气愤地想道,不忿地将文书重重地拍开,她伸手揉搓着眉间的皱折,薄唇紧闭。
每次想起沈拾,迎夜白都无法忍住那汹涌的怒意,想起如今恶名远扬的魔教护法,和当年那在白榕派,一心正道的少女。
她都控制不住地,升起那被背叛辜负的感觉,沈拾有负于平书南,伤害了平尤琼,背叛了白榕派,违背了正道。
更让她失望的是,沈拾最对不起的人,恰该是她自己。
——————
白榕派近来倒是有件事传得沸沸腾腾,前些年平书南捡来了一女孩,叫作沈拾,后来平书南将其收为亲传弟子的事,已经让人眼红。
现下更是传出,平书南打算日后将掌门之位留给沈拾的消息,这下更是引得白榕派不少的内心失衡。
若平书南将掌门之位传承给平尤琼,门派的弟子尚可以了解,毕竟亲生的骨肉,可凭什么将这个位置,交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来继承。
含着那些嫉妒不满的情绪,门派里的弟子自然是对沈拾有诸多的偏见,那阵子,时不时传出些关于沈拾的不好传闻。
作为长老的迎夜白自然也听过平书南提起这件事,而那些关于沈拾的,不好的评价也略听过一二。
对于平书南的决策,迎夜白素来很少干扰,因为她相信她的师弟所下的每个决定,都是为门派考量过后的结果。
只是却没想到,那日去到后院的时候,竟是看见沈拾被一群外门弟子围堵,那班弟子大概有六、七个人左右,拜入白门派已经有一段时间,修为都比沈拾高上不少。
为头的高大男弟子似是在挑衅着少女,在那些折辱的话语下,清冷的少女只是面容平静地垂着眸子,对于对方的说的话似是听着,又像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激起了那班弟子的怒火。
“妈的!你这个没爹妈的种,装什么清高!”
“就是!有了个下任掌门的头衔,瞧你拽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啊!”
“我告诉你,你嚣张不了多久!”
在这些难听的辱骂下,沈拾仍然是神色不改,目光落在手上的一叠画好的符纸上,近来门派的画符纸的职责落到她的身上。
看到沈拾似是想要离开这里,去交送画好的符纸,为首的弟子冷笑一声,强硬地将那些画上符咒的纸张夺走,当着沈拾的面,将所有符纸撕得一干二净。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