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兄友弟恭才是孝悌之道。
皇帝这样残忍明显是有悖儒家伦理。
“陛下!楚王亦乃太上皇之子,是您的皇弟,怎能以车裂之罪处死,这样非人伦之道啊!陛下!”
吏部尚书崔景荣就对此表示了反对,且来到皇帝这里,痛声呼喊起来。
礼部尚书李长元也跟着谏阻道:“陛下,您这样做,会留下不仁之名啊,我大康从未有如此对待天潢贵胃之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左都御史邹元标随即也奏道:“陛下明鉴,不但楚王不能如此处死,就连之前所下的远支宗室可不再有宗室身份的事,也非圣人之道,寻常百姓家尚以分爨分家为耻,天子之家岂能如此?!故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彰天下礼教!”
承宣帝见此问道:“他楚庶人杀得可是你们文官,而且是堂堂巡抚,你们竟要朕饶了他?”
“湖广巡抚徐如珂不过是袁可立之流的酷吏,虐待官绅,其暴行罄竹难书,如今为藩王所杀,也是罪有应得,情有可原,不足可惜!”
邹元标说道。
在一旁的贾琏听后只想冷笑,心想这些人也是够双标的,自己改革派的文官无辜枉死后就是该杀,而昔日王化贞因拦住西厂执法被杀就不该死,可见这些人也是很现实的,谁做的事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支持谁。
“够了!”
承宣帝这时候大喝一声,又道:“朕看你们是楚王一党,在有意乱朕朝政,传朕旨意,全部拖下去,枭首抄家!”
崔景荣、李长远、邹元标三人听后大惊。
他们没想到皇帝陛下这么狠辣,直接就要杀他们。
方从哲见此都有些忍不住了,出列道:“陛下,崔公等固然湖涂,但也绝谈不上是楚王一党啊,陛下!”
“若不是楚王一党,为何要为一个藩王求情?他们到底是朕的臣子,还是藩王的臣子?”
承宣帝问道。
崔景荣这时候先自我辩解起来:“陛下!臣从未与楚王结党,臣今日如此谏言,一切皆是为了您的圣誉啊,陛下!”
“少拿为了朕的圣誉来湖弄朕!”
承宣帝叱喝着,就又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至于圣誉,朕就一句话,朕是天子,口含天宪,无人可以置喙朕!可以说,朕就没有所谓的荣誉,也无人可以给朕授名誉。或许朕百年之后,有人会给朕上庙号谥号,但那不过也是他人的评价而已。至少在朕还活着的时候,只有你们才有所谓的名誉,而且你们一切的名誉来源都只能来自于朕的承认。”
“一句话,朕说你们是忠臣,你们就是忠臣,说你们是奸臣,你们就是奸臣!”
承宣帝完后就再次喝令道:“把这几个大奸似忠的奸臣全部拖下去,按刚才的旨意行事!”
“是!”
龙禁尉们答应着,就跨步进来,把崔景荣、李长远、邹元标三人拖了下去。
方从哲这时候忍不住再次替这三人求情:“陛下三思啊,他们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左都御史,皆是朝中重臣,这样随意诛戮朝中重臣,会引起朝野震荡,耽误社稷啊,陛下!”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走,但我大康两条腿的儒臣还是不少的,陛下,臣认为,我大康最不缺的不仅仅是老百姓,还有就是这些儒臣,都是替圣人言、念四书五经长大的人,谁来干都一样。好点的无非是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不好点的自然是投敌做贰臣,跟个婊子一样;所以,即便是杀了,也不影响朝政,自古君王自有对老百姓残忍而亡国的,倒是没有对士大夫残忍而亡国的。”
贾琏这时候说了一句。
方从哲听后脸上很是挂不住,看着贾琏:“大司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读书人多是无用之辈不成?”
“难道不是吗?”
贾琏问了一句,就道:“就拿元辅您所言,你为首辅这些年,有给朝廷多搞点银子吗,有给天下百姓多减赋税吗,你虽然为官清廉,可有什么用?就是换条狗在您这个位置上干,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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