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影来到牢门,南沁惊慌抬眼,神态好似进了狼窝的小兽。

牢门被拉开,莫致之换了一身青色便服,只身一人进到囚室。

南沁瞧见一同长大的师姐,眼泪瞬间淌了出来:“师姐,你来了。”声音沙哑透着悲戚。

莫致之深深叹口气,“南沁,你见我所为何事?”

南沁顷刻泪流满面,“师姐,我听闻你如今是刑部的人,求师姐救我性命。”

莫致之蹙眉:“你如何得知?”见南沁顾左右而不欲回答,莫致之冷了语气道:“你残害师父,不可饶恕,若说出凶手你或可自救一命。”

南沁闻言吓得浑身一抖,面露惊恐之色,“师姐,我若说了,会生不如死。”

“你若不说,我也救不了你。”莫致之转身就要出去,听到身后南沁叫道:“师姐,我知我咎由自取,理应当诛……”她艰难爬了过来,跪在莫致之跟前:“但求师姐看在我腹中已有孩上,救我一命。”

莫致之闻言惊了,厉声问道:“南沁,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孩儿父亲又是谁?可是凶手?”

南沁痛哭摇头不予回答,紧紧攥住莫致之的裤脚,一时间泣不成声,“请师姐看在我二人一同长大的情份上,救我母子性命。”

莫致之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师傅自小对你疼爱有加,你下手之时,可曾想到情份二字,你若是自首,将功补过,我便救你,否则,便是对不起师父?”

狱卒在牢门外催促莫致之,莫致之看了一眼南沁,就要出门,南沁忽然愤恨说道:“师姐依仗小王爷,便是以为寻了个好靠山么?哈哈,你不知小王爷底细,师姐你跟在他身边,怕是自身难保,哈哈。”南沁笑的张狂,好似疯魔。

“你又如何得知?”莫致之打断她的笑声。

南沁冷笑将脸撇向一边,不予再答。

莫致之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昨夜曾对小王爷说自己是穿的?”

“穿的?”南沁怔了一怔,茫然道:“昨夜并未有人来过。”

莫致之心中一沉,萧世幸竟只为诈她,他应是知晓南沁要见她,便假借南沁框她露出马脚。

走出刑部大牢,自黑暗来到阳光下,莫致之心中迷惑不解,南沁身处莲花庵中怎会怀孕?南沁如此惧怕凶手,凶手到底是何身份?为何南沁说她在萧世幸身边会自身难保?为何萧世幸会一再陷入凶杀案中?

王爷竟假借南沁传话,来试探她穿越的身份,那王爷知道了多少?早上故意将福味斋说成馥味斋难道也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有记忆?

谜团甚多,莫致之愁眉不展,在街上缓缓走动,魂不守舍。

“找死!”

一声爆喝炸在头顶,随即是马儿嘶鸣,莫致之被拉回现实。

眼前一匹高头大马,正扬起前蹄,像是要踩落下来。

莫致之腰身一闪,身影极快,侧移到一边,按住马胸,用力推了一下,借着冲劲,极速连退数步,离开危险范围。

“走路不长眼睛吗?”马上骑手分外恼怒,此人长相颇为英武,面若刀削,虽着深色便服,腰上好似带着腰牌,应是有公职在身。

按照大梁律,四品以上官员若是着官服出门不坐马车摆仪仗,是会被弹劾失仪的,因此,看腰牌或鱼符方知是否有公职在身。

莫致之看着街道两边唯恐躲避不及的老百姓,心中甚为不满:“是你纵马疾驰于市不对在先。”

骑手先是一惊,接着怒了起来:“好大胆的女子,挡了边关军情,还敢出言不逊。”

莫致之毫不畏惧:“信口雌黄,若是紧急军情,必然是八百里加急,你必会在腰上别有黄棋。”

“还敢狡辩?”骑手见日常用惯吓唬之言,竟不起作用,恼羞成怒,挥起马鞭,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抽下来。

莫致之肃了脸色,准备给来人个教训。

“哎呀!”骑手叫了一声,鞭子被丢在地上,握住手腕,脸上一副讶异表情。

“李参将,才返京城,怎的火气如此之大?”萧世幸脸色阴沉走了出来,手中还执了一枚棋子。

莫致之抬眼,看到李参将身后屋梁深陷一枚棋子,他手中鞭子竟是萧世幸在远处用一枚棋子打落。

“小王爷?!”李参将惊讶叫了出声。

“这位虽是女子,却是县衙七品捕头,治安闹市乃是份内之事,参将若是忙于军情,请先行一步。”萧世幸说话滴水不漏,将李参将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倒是本官鲁莽了,赎罪则个。”李参将非常识抬举的朝二人拱拱手,随即飞驰而去。

莫致之看向王爷,心中惊疑不定,本以为小龙时常保护在侧的萧世幸,该是娇生惯养的文弱书生,哪想到小王爷这一手功夫俊的很。

“姐姐受惊了,刚那人是参将李岚玉,军中粗人,脾气甚为冲动,不与一般见识就好。”说罢,萧世幸忽然自然自语起来:“奇怪,李岚玉本该春后才归,怎会今日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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