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妃不杀之恩！”
下人们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王爷，妾身侍王爷之心天地可鉴，妾身……”
辰王妃话没说完，对面的辰王就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清虚道人掐着辰王人中，呼号道：“王爷这是重伤，容贫道施法救治！”
他从怀里掏出符箓打在辰王身上——毫无效用。
他有倒出丹药喂给辰王——毫无效用。
几番操作下来，清虚道人脸都绿了。
宜尔待他丑态毕露后，缓缓上前，淡淡道：
“醒来。”
辰王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辰王并非咯血，口中破了大片皮肉罢了。”
宜尔退到原处，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给辰王顺气。
清虚道人被人推开，他呆愣愣地看着宜尔，嘴唇翕动。
“你——”
“别挡道，别挡道！”小厮们推开清虚道人，领着府医上前。
府医检查完辰王，禀奏道：“回禀太妃娘娘，王爷只是伤了口中皮肉，并非咯血。”
“其他均为皮肉伤。”府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奴才马上去调配药方子。”
“好，快去！”老太妃欣喜道，“尽快给王爷用上！”
这样一番，老太妃看宜尔的眼神明显多了些忌惮。
“王妃。”老太妃看向她，“老朽敬你父亲是宰辅，你与巡儿又是多夫妻，此事等王爷醒了再做定论。”
辰王妃不肯见好就收，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着嗓子道：“太妃，妾身是无辜的！”
“无辜？”
“这西厢从前住的夏氏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宜尔握着剑柄踱到柳孟棠身边，将她与疯子般的辰王妃隔开。
“你不要血口喷人！”辰王妃冲到宜尔跟前，揪住她的衣领。
宜尔没躲，就这么垂首看她，表情十分淡漠。
气急败坏的辰王妃转手去揪柳孟棠的诃子裙，宜尔用剑将她推开。
“是你，是你指使她害本宫是不是？”辰王妃红着眼睛嘶吼，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
“母妃，您要为妾身做主啊！”辰王妃哭号道，“这贱人仗着几分姿色就来欺辱妾身，妾身才是王爷的正妻啊！”
“王妃娘娘。”
许久不曾言语的柳孟棠突然冷不丁出了声。
“夏姨娘死于毒杀吧。”
此言一出，辰王妃脸色大变，连撒泼也忘了。
“你……不要含血喷人!”辰王妃颤声道。
柳孟棠声音清浅：“前些日子，您也在我膳食中下毒，只不过剂量尚小，极少有人能看出。倘若我没发觉，恐怕下场，与夏姨娘别无二致。”
辰王妃瘫倒在地，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嘴唇翕动，酝酿着说辞。
“来人，送王妃回去歇息。”
老太妃沉声道，她的眼睛扫过柳孟棠，最后落在辰王妃身上。
下人们忙将泼妇似的辰王妃搀扶回去。
闹了这么久，老太妃也头痛了。
她虽然老了，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太妃年轻时也历经了后宫的种种污秽，她瞧了眼宜尔，又瞧了眼柳孟棠，眼神意味不明。
“今日之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外传，违者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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