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一脸懊恼,本该睡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的她,竟因错估了孙家的骨气而流浪在外,这可真是——
她搜肠刮肚找到合适的措辞后,一脸遗憾自省的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我还是太稚嫩了,没有谋算对人心。”
她自省了片刻后,无声叹气,行吧,去找另一个冤大头。
——刚还说自己稚嫩看不懂人心,转头就不加掩饰却找另一条白日钓的鱼,屑得光明正大呢娴娴。
容娴打定主意后,抱着初雪不紧不慢地朝巷子暗处走去,边走边说:“初雪,今夜只剩你我相依为命了哦。不过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你还是会有新裙子穿的。”
“我们这里有很多小裙子,小小姐要随我们去瞧瞧吗?”白日当铺的那位少年从暗处走出,温声搭话道,“再者天色已晚,夜里也不太安生,小小姐可以先在安全的地方落脚休息。”
至于将小小姐赶出门的孙家主,他一定要去找宗主告状!
这得有多没人性,才会将还是孩子的孙女大半夜赶出家门的!!
少年浮于表面的情绪十分直白好懂,那双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死寂黑暗,好似被埋葬在淤泥里静静等待腐烂。
“不必,我找家客栈住。”容娴抬了抬下颌,不以为意的回答着。
这一身血腥味明显是刚杀过人的,就这么找过来还真是心大,真当她是小孩子呢。
哪怕这是她钓的鱼,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欲擒故纵!
少年认真道:“您可以信任我,我必不会害您。”
小小姐不是任务目标,也不是悬赏目标,其更是宗主曾外孙女,他必不会对其不利。
容娴沉默片刻,语气毫无波澜的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哥哥真不是要拐了我?”
少年:“……”
他艰难道:“在下乃是您外曾祖父的下属,不会拐了您的。”
“证据呢?”容娴半点不为所动。
哪怕她早已知道此人的身份,面上却分毫不露,还十分熟练第为难人。
她目光没有放在少年身上,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泥人。
在少年复杂的神色下,迅速将小泥人捏成自己的模样。
“好看吧。”她说道。
少年:“……好看。”
话落,他便看到小小姐将泥人拍进了墙里。
少年:“……”这脾气有够喜怒无常的。
“对了,你刚说你是谁?”
容娴拍拍手上的土,歪歪脑袋问,好似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行为没有发生过一样。
少年神色无奈中透着欣慰,小小姐有警惕心很好,但他该如何证明自己身份?总觉得拿出天海宗的令牌小小姐也不认。
他狐疑的看向容娴,这突如其来的预感莫非是真的?
他从袖中拿出令牌,试探的说:“在下乃是天海宗内门弟子翟清晨,这是在下的身份证明。”
容娴那双在夜里依旧熠熠生辉的眼眸直视了过来,并笑容灿烂的对翟清晨说:“早说清楚你的身份,我们也不用大半夜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吹半天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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