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还是没有完全清理掉,看来是药效太轻。”

“可这次的药力是上次的三倍,怎么药效还是太轻?不应该。”

“是什么东西剂量不够?”

卫介云边自言自语,边朝炼药房走去,月折枝在他耳边问红线,他也当没听到,只专心致志想自己的事。

月折枝见他不回,无奈叹了口气,裹着毯子缩到躺椅上缓解痛意。

“吱吱吱,不痛。”烈翼鸟见他缩到躺椅上,又见卫介云进入炼药房,嘭一声关上炼药房,扇翅飞到躺椅旁的木桌边缘,啄了啄月折枝。

月折枝抬起眼皮:“痛,你别啄我。”

月折枝并不在乎体内的毒素,这毒素除了每年春天发作个三五天,损耗他精神和寿命,没什么副作用。

若不是卫师叔非要解毒,月折枝压根不想解毒,太痛了。

窗外云层如鱼鳞,月折枝伸出五指对准窗外,温和明亮的阳光穿过指缝,让人感觉十分温暖。

自入冬后,好久没这么温暖过。

月折枝感觉全身痛疼消减了许多,他把躺椅拖到竹屋外,裹紧毯子,咸鱼摆摆晒太阳 。

这毒并不是月折枝自己中的,而是他从容衍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的。

七年前,历练途中,容衍被妖算计,中了被好几种毒,月折枝做梦梦见他死了,又见他太难受,就偷偷摸摸把毒素引到自己身上。

他是炉鼎体质,而且经常给卫介云帮手、试药,毒素在他身上,没有容衍身上严重。

……

……

容衍拉着容玄机来到归心宗密林深处才放开他:“我不是说过大师兄不是陆雾吗,你做什么?”

容玄机道:“表哥,你骗谁?”

顿了下,冷哼道:“孔雀岭少主孔明繁在传承之地出意外了,我与几位旁系去探望时,听孔明繁随从说是在秘境见到你了,不仅如此,还见到月折枝了。”

“我再说一遍,月折枝不是陆雾。”

“你历练期间,我曾远远瞧过陆雾一眼,与月折枝身高体态一模一样。”容玄机桀骜不驯道。

容衍目光沉了下去:“你告知家族长辈了?”

家族并不知情他无情道破了,只有长期跟容衍联络的容玄机知情。

容玄机看向吊桥方向,道:“我倒是想告知,谁叫他害你无情道破了。”

容衍蹙起眉:“我说过,无情道破不关他的事……”

“对,我知道,是表哥你自作多情、你求而不得。”容玄机把话抢了过去,他低声骂道,“早知现在的局面,我当时就该……”

“玄机,你回去吧。”容衍道。

“你是担心我杀他?还是担心我对他说什么,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招道侣了,说明他很快要和那姓宋的结为道侣了,你还护着做什么。早先不是你说的,找到了杀了他吗?你现在又舍不得了?表哥,你无情道还修不修?前途还要不要?”

“回去。”容衍道。

容玄机瞬间没话了,他好半天,吱了声。

“月折枝是陆雾一事,包括我无情道破之事,都不许告诉家族。”容衍撇他一眼,转身走了。

容玄机又吱了声,他看向吊桥,看了会,目光又看向月折枝住处,召出剑。

微寒阳光穿过密匝树叶,斑驳落于剑身,映出一片冷光。

……

月折枝晒太阳睡着了,还是烈翼鸟把他啄睡了。

“吱吱吱!冷!”天快黑了,烈翼鸟围着月折枝团团转,“起来起来起来!”

月折枝身上还是隐隐约约痛,他拉起毛毯往头上一盖,磨磨蹭蹭半天才起身把躺椅拖回竹屋,挑了盏灯,回住处。

这里过于偏僻,烈翼鸟歪头歪脑看他一会,果断跟了上去,护送他回到住处。

“把灯一起带回去。”月折枝回了住处,点燃灯,把手中灯盏让烈翼鸟抓着带回去。

烈翼鸟双爪正要抓住灯盏,一道剑意从烈翼鸟头顶擦过,隔断几根绒毛,直击月折枝胸口。

烈翼鸟惊得吱吱吱直叫,月折枝当即下腰躲过剑意。

“刺啦——”一声,剑意刺破墙壁。

“算你躲得快。”

月折枝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直起身,对上一个俊朗的白衣青年。这白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上午称呼容衍为表哥的容玄机。

月折枝第一眼见他,就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满,猜想是容玄机知道自己骗了容衍气运,打抱不平,月折枝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已经退回去了。”

容玄机显然没料到月折枝出口这么一句话,他愣在原地,愣了会,皱起眉:“你知道什么?退回去什么?”

月折枝闻言,立刻意识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骗了容衍气运。

既然不是因为气运,那对方为什么这么仇视他?

容玄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抬起剑,烦躁道:“你若是真的知道,你就不会搞什么道侣招聘!”

“我搞道侣招聘怎么了?”月折枝一头雾水。

“你说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表哥心悦你,心悦疯了,前途都……”容玄机说到这里卡住,他看向月折枝身后,月折枝身后站着个人。

是容衍。

容衍神色冷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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