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辽目光追随着他们,白傅恒开心地抱着陶洛离开,陶洛熟练地挽住他的脖颈。
靳辽嘴唇嗫嚅,想追上去,但脚底像是钉了钉子,怎么也动不了。
一个记忆中总是爱胡说八道,委屈吵架的人,处处都要和陶纸抢,多年来一事无成。
在陶纸获得鲜花荣誉时,他站在暗处不甘地说:那是属于我的。
陶纸的荣誉,朋友,他都要抢。
还因为贺倡生日时,他躲在贺倡的房间里被众人当场发现,赵凌嘲讽他是不是想爬床求一个贺倡给他推广的机会吧。
这是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自己当初亲的是陶纸。
可现在事实告诉靳辽,他的记忆出错了。
那次,在白傅恒的宴席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绝对不是简单的醉酒。
靳辽神情恍惚地拿出手机,脑海中杂乱的记忆冲击着他,愤怒,疑惑,让他无所适从。
当晚,除开手机多出来的联系电话,一定还有什么痕迹的。
自己一定还做了什么记录。
靳董事长也不明白了。
合着靳辽用这么多年对陶纸好,就是为了掩盖他喜欢的是陶洛的事实?
靳父吐出一声:“哈?”
要是靳辽喜欢的是陶洛,那靳父就不好意思下手打了。
因为陶洛一直不被靳辽待见,也不知道靳辽喜欢他,更没有从靳家要过好处。
陶洛现在和靳辽估计老死不相往来。
陶纸挨打,那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还是得打!
靳夫人把照片收集好,拉住儿子的手:“先回家吧。你和你爸都先冷静一下。”
陶纸吓得浑身发抖。
照片被曝光了。
赵凌抱住他安慰:“可能有什么误会,等过几天大家冷静下来再说吧。”
陶纸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不能再等了。”
自己快要满二十岁了。
再过一个月,那时候天气急转直下,就是自己的二十周岁。
如今种种,再也不像以前。
今晚的事情,如果气运还在,自己不可能失利。
一切好像就要回归正常的轨道了。
自己的荣誉会不复存在。
那么自己杀害陶洛的事情会不会被发现?
当时的监控视频被父亲销毁,会不会有人偷偷存了一份好在合适的时候揭发?
陶纸握紧拳头,他要找人彻底毁掉表哥的命。
房间里,白傅恒把陶洛放下来。
陶洛脸上的伤处理好之后盖了两个创口贴。
白傅恒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小可怜蛋。
“今晚上怎么那么凶?”
陶洛冲他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因为我要做个坏人。”
白傅恒叼起一根烟,看着面前傻乎乎咧着嘴,凶相像是笨蛋傻笑的小坏蛋。
自己一拳下去能打死十个。
白傅恒忍不住摸了摸陶洛的虎牙,有虎牙的人不适合当坏人。
怎么看怎么可爱。
又可爱又爱黏人。
手指不小心探进去,指腹被柔软的舌尖濡湿。
陶洛身子后仰,含糊地说:“哥哥怎么能摸我牙齿。”
白傅恒摩挲了一下指腹,弯腰:“舌头真软,摸下牙齿有什么。上次在白家,靳辽还想亲你。”
这事看在小可怜鬼没有忘记自己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陶洛歪歪头,哥哥在说什么?
自己没有去过白家啊。
白傅恒坐在床边,叼着烟看着乖巧的陶洛,凑近问:“来,小洛,告诉白哥。你是谁的乖乖老婆呢?”
他那个老公这一年多死哪去了?
——
靳辽回到靳家,父子俩没有再闹。
显然靳父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儿子的暗恋对象从陶纸变成陶洛的事。
靳夫人则关心儿子身体,端了粥进来。
“大晚上的,饿了吧。”
靳辽抬眸:“妈,当年我在书中藏过一张照片。”
靳夫人看着靳辽红通通的眼睛吓住了,儿子神情有些疯癫。
“那……那不是被你烧了吗?”
她知道靳辽的性格。
从小被压着长大,看似听话冷静,实则对于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这一点他的父亲和爷爷,外公都很满意,性格上适合做生意。
那么他想要的……人呢?
靳辽揉着眉心:“嗯,我拿以前手机拍的,那个手机你放在哪里了?”
靳夫人哦了一声:“放在书房的柜子里,你出国前没带上,我就锁里头了,我帮你拿过来。”
她什么也不敢多问。
多年前的手机没有损坏,充电后能开机。
靳辽点开相册。
他的记忆中……拍摄的睡颜照片是陶纸,一直都是陶纸。
亲吻的照片也是亲的陶纸。
如果说,爷爷手中的照片是别人p图后寄给他的,那么自己手机上的照片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总该没有出错。
靳辽点开了相册,手机里的相册已经被他自己删的一干二净,唯独私密图库里还显示着有一张照片。
设了密码,只有他本人知道。
靳辽输入密码,里头弹出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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