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屋里确实如村长所说,很干净。她让陈氏和天冬先在屋里坐下,自己则去其他几个屋看看。待看过后,她找了张纸,写下要买的东西,准备交给秦四弟去买。最起码这窗纸就得换,此时还是二月里,春风还没吹到这里,白日里还好,夜里冷得很。
“姐,你这字……”秦四弟一看他姐这字就头疼,他姐认字快,字却写得不咋样,歪歪扭扭。
“咋了?皮痒了是吧?”秦雅头都没抬,她现在忙着呢,可没空和秦四弟废话。
“没,我这就去买。”秦四弟只觉他姐这脾气越来越大,三句话说完就不耐烦了。
“姐,下次我帮你写吧!”天冬在一旁说。
“不用。怎么,你也没事做了?”秦雅咬着牙槽说。
“忙,我咋不忙了?你听,婶儿是不是刚喊我了?婶儿,我在这儿。”天冬一见不妙,转身就跑。
趁着几人各忙各的,秦雅决定先去做饭。这个点也来不及做饭又做菜,就做个面条吧。幸亏在县上买了不少菜,眼下倒不怕饿着。
做面条的面不宜太软,面要硬一点,水和面的比例大致是四六分。一手拿水,一手拿筷子,边倒水边搅面,直到面粉变成小面片。再把小面片揉成面团,醒上一会,继续揉,直至面团光滑。
趁着醒面的功夫,先把碎肉丁切好。胡萝卜、香菇切成小块,豌豆洗净。看着太阳差不多了就开始炒菜。
调料早就一字排开放在窗台上,这些都是秦雅在县上买的。早前在秦家每次做饭,秦雅就很苦恼。秦家的调料只有盐和酱,只年前买过一回酱油。现下既到了关外,她再也不想吃只有咸味的菜了。为了买这调料,秦雅可挨了陈氏好几回唠叨。
油热倒入碎肉丁,煸炒至肉色发白,放酱油炒至均匀上色,盛出来备用。接着,将葱爆香,倒入胡萝卜、香菇翻炒,待香菇炒蔫,下入豌豆继续翻炒。最后把碎肉丁倒回锅里,添水烧开。出锅前再浇一碗水淀粉,卤就做好了。
秦雅刚把面条和卤端到炕上,秦四弟就回来了。就说人家这点赶的,愣是啥都没耽误。
“老四,东西先别卸了,过来吃饭。”陈氏也忙活了半天,从家里出来时生怕这里啥都不好买,就杂七杂八地带了不老少东西,现下收拾时才觉累人。这里连个柜子都没有,东西只能暂时堆在地上,这让一向爱整洁的陈氏看着非常闹心。
“赶明儿你问问村长,哪儿能打桌子柜子,屋里东西总不能一直这么堆着。”陈氏边吃边吩咐秦四弟。
秦四弟正忙着吃面,顾不上说话,只得连连点头。他姐今天这面条做得太好了,以前他咋就没看出来他姐这么会做饭呢?
面条和着面卤这么一拌,每根面条上都沾上了饱满的酱汁,中间还夹杂着各色蔬菜,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夹起来咬上一口,汤汁浓郁,咸香可口,蔬菜在唇齿间爆裂开来,起初是肉味,接着就是蔬菜的甜味,一步步激发着味蕾,引着人止不住吃上两口、三口……
一顿面条吃完,愣是把四人吃出了一身汗。饭后再喝上一碗面汤,俗话说原汤化原食,正合适。
“老四,算了,以后还是叫你大川吧,这儿就你哥一个。明天你去跟村长划地时,打听打听咱村那四户分没分到这儿。往常在村里虽说没啥来往,到了这儿就得互相照应着点,都是一个村出来的。”陈氏边收拾碗筷边嘱咐秦四弟。
秦四弟正在地上消食,他姐说了,让缓一缓再收拾车上东西。一听他娘这么说,也不住点头。远亲近邻,这边就自己,有个啥事都找不到帮忙的,赶明儿他还得打听打听邻里的脾性。
帮着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秦四弟转身就上了山,家里柴火不多,就院里原下剩的那点子柴火,做了一回午饭也就差不多了。
下山的路上,秦四弟遇上不少个村民,看着他眼生,一问方知是新搬来的移民。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人都这么热情,一连碰上几个都热络地邀请他去家里串门,有一个还是离他家不远的邻居。
次日一早,秦四弟吃过饭就赶去村长家里。地的事可不好耽搁,早点划完早点安心。
村长边领着他往村外走,边给他介绍:“咱村人不多,地不少。像你们这样的,按人头分你家能分两晌地。不过,叔可先给你说。你家这情况,种地、秋收你都得提前准备好,你家劳力少,种和收怕是都难。”
原秦四弟还没对这话放心上,因着村里分地都是一块田地、一块荒地。他最先看的是田地,和秦家村比起来,就是面积大了点,心里还琢磨这一垧地到底是咋换算的。秦家村可都是论亩。待来到荒地,他才明了村长为啥会那么说。
“叔,就是这块地?”秦四弟的声音轻飘飘的。看着这地,他觉得自己来这儿还真是个头脑发昏的烂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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