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刚拟好的字据,你们两家按个手印。回头派人跟着去一趟王家,把这事给了了。”胡里正拿着字据来找王万友按手印。

这事不这么办还真不行,不趁热打铁,老王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住这么来回折腾。

待按完手印,秦大哥坐上驴车,跟着里正一起去王万友家取银子。只有万氏还一边哭天抹泪,一边絮絮叨叨。

王万友听得直心烦,他们这叫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米都快赶上鸡的价了。要不怎么说,人不能干这些亏心事,这亏心事干多了,准得遭报应。

肖氏老老实实坐在车尾,没敢吭声。其实她也被这哭声弄得烦心,一开始她就和当家的说了,那钱就匀出点来给秦大丫,破钱消灾嘛!可公婆不同意,非要独吞,现在咋样?搭进去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米和铜板加一起,都快有一两银子了。

处理完婆家,哦不,是前婆家的糟心事,秦雅总算能躺炕上歇会了。

陈氏刚给她盛了一碗米汤,现在胃也不疼了,头疼也好了一些。本来陈氏想在一旁陪陪她,可她实在受不住陈氏总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就劝她回去歇息了。

其他人也都家去了,此时屋里只剩下秦雅自己,她这才有功夫寻思自己的事。

她记得,自己好不容易攒了十几万块钱,想着拿来付首付买个房子。那天晚上她在网上看了几套房源,本想第二天休息去看房,结果醒来就莫名其妙穿来了这里。

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她穿来的朝代叫大梁,此时新朝刚建立几年。原主叫秦大丫,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陈氏是续弦,先后生了秦大丫和弟弟。陈氏嫁过来时,家里最大的孩子已经十岁,最小的也已经五岁了。

陈氏性子腼腆老实,平时话不多,对几个孩子也很好。秦老汉当初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觉得她不会磋磨先头几个孩子。

陈氏嫁进来后确实和几个孩子处得很好,秦大丫出生后,哥哥们还总是带着她一起玩。后来,几个哥哥都成了家,就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那日秦大哥从王家回来后,就经由秦老汉做主,把那笔钱给了秦雅。

本来抚恤金里还有米和麻布,秦大哥做主都给换成了银钱。他家也不缺米,大老远拉回来干啥?再说他妹也用不上,难道他还真能让他妹出粮食咋的?

手里有了银子,加上原主的嫁妆,秦雅的心总算能安定下来。爹亲娘亲不如银子亲,这话秦雅深有体会,想她前世那对父母,真是完美体现了这句话。

小的时候没人愿意养她,一心只想过自己的日子。等她长大工作,有了点钱,就一个两个的都凑过来想要算计她那点钱。那脸怕不是比脸盆还大。

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后,秦雅的身子一天天好转起来。等过了十几天,她的身体已经全都恢复了。年轻就是好,恢复得也快。

于是,瞅着秦家老小这几天都忙乎着地里的事,秦雅就早早就起来了。

原主是个勤快的姑娘,出嫁前她就经常做饭。她病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该干点活。再躺下去,准要落个“懒”字在身上。在乡下,谁家姑娘要是传出好吃懒做的名声,别说嫁人,光是村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人淹没。

此时,灶屋很安静,秦雅在灶屋里转了转,决定煮粥,烙高粱面饼子,家里还有白菜,正好拌个凉菜。

她先把粟米粥煮上,就开始和面。家里只有半袋子白面,那是留着过节或来客时吃的,平时家里就吃高粱面。

高粱面有点粗,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筋度不够,所以烙出的饼子比较松散、粗糙。但在乡下,大多数人家都是以高粱面为主。只有里正、里长这样的人家才能三不五时地吃上一顿白面。

正好灶屋有枣子,秦雅将枣子切碎一起和到面里,这样能给饼子加点甜味,小孩子也更爱吃。

大人都吃惯了高粱饼子,小孩子还是不太爱吃,嫌饼子剌嗓子。虽然哥嫂对原主一般,但是原主很喜欢几个侄子侄女,再说大人的事和小孩子也没关系。

粥煮好后,秦雅一边打开盖子晾凉,一边把饼子放到锅里烙。这个时候铁锅已经很常见,只是乡下用的是洛锅,不是质量好的广锅,不过即使是洛锅也不便宜。秦家虽然家境尚可,却也舍不得买广锅。

这时,门开了,秦大嫂进来了。秦大嫂人不坏,就是嘴巴不好,还爱占小便宜,往常没少支使原主干活。可那天王家人上门找麻烦,秦大嫂也是给她出了头的,所以秦雅也愿意卖个好,就想着帮着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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