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少年坐在他床边,掀开她的棉褥,解开她的中衣,隔着小衣,将手心贴在她心口。
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慢慢浸入全身,睡得安稳香甜。
想到梦境之事,云轻轻脸色涨红。她、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摸了她的心口!
……
夏云则觉得自己和靖安侯世子并无交情。
他猜靖安侯世子今日约他茶楼相见,是为了前几日织锦阁的事情。
听妹妹说,靖安侯世子对云大小姐颇有好感。
妹妹羞辱了云轻轻,靖安侯世子怕是要替她出气。
夏云则只觉得焦头烂额。为了那日织锦阁的事情,妹妹在家中大闹,父亲母亲也气得食不下咽。
如今妹妹在京中的名声坏了,靖安侯世子还不肯罢休。
他这做哥哥的,除了替妹妹赔罪,也没其他法子。
夏云则迈入雅阁,步伐沉重。
里面靖安侯世子早已温茶相候。
明简行笑容温和,令人平生好感,“夏将军请,今日约见将军,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夏云则纳闷,“何事?”
“两月前云小姐入京遇险,是夏将军从山匪手中救下云小姐,我听说,当时还有一名少年相助。可有此事?”
……
两月后。
靖安侯世子近来常来云府。
说是来探望云千香,可总是带着许多药材补品。云千香身强体健,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云府上下都明白,世子是冲着大小姐来的。
可明明之前,世子还和二小姐十分要好,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又喜欢上了大小姐?
而大小姐总是大病小病不断,世子来了三回,难得才能见到大小姐一次。
这三个年轻人的关系,也是让人捉摸不透。
云轻轻是真的病了。
或许是因为京城深冬天寒,她受不住这般的冷。
又或许是情绪低落。她心中空落落的,此前关于红衣少年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她已经两个月多月没见过阿银了,他像是一阵风,忽然出现,吹得她心湖波动连连。又一眨眼的功夫席卷着秋意而去,再也不见踪迹。
这般的肆意自由,令人羡慕,也让人伤心。
唯有那只金发梳,雪貂斗篷才能证明,那不是梦,少年真的存在过。
很长一段时间,她闷闷不乐。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他走了,她再也不用担心被他纠缠。
多好。
风雪停歇,一连数日拨云见日,天气难得暖和起来。
云轻轻闷在府中养病数月,这几日病好,又见暖阳柔和,便决定出去走走。
采荷为云轻轻穿戴好衣裳,又要去拿斗篷。
她迟疑道,“小姐,要穿那件雪貂斗篷么?”
小姐数月不出门,那件厚实的雪貂斗篷便没有用武之地,拿回来至今,小姐还没穿过一次呢。
云轻轻神色一怔,面上露出一点苦涩的笑,她摇头,“不了。”
“可放着好可惜。那么好的东西,放久了就坏了。”
“那么好的东西,穿出去打眼。父亲说了,让我不要再生事。”云轻轻依旧是浅笑着,话语却更让人心酸。
采荷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闷闷道,“那,那我给小姐拿那件雪青色的斗篷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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