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戴着面具,必然是个丑八怪,羞于见人。”

“听说他是喝人血吃人肉长大的怪物,可以吸嗜别人内力功法,所以武功才这么诡谲。”

回想到这些言论,凌无意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如何跟云轻轻解释“凌无意”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他只好道。

云轻轻一腔期待落了空,有些气闷,“那你还说认识?”

音色娇娇,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

凌无意第一次听到云轻轻用这种语调同自己说话,震得浑身一麻,半晌才回神,“只见过几次,并无深交。”

云轻轻哦了一声,随后少年已经握住她搁在双膝上的手,他倾身过来,在她脸上啄列一下。

她脸上一热,正要退开身子,“吱呀”一声,外间房门被推开了。

“小姐,下雨了,您要加一床被褥吗?”是采荷来了。

深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何况是京城的秋,比苏州更冷、更寒。

她喜静,素来入夜不喜被人打扰,采荷见下雨担心她,才过来看看。

云轻轻盯着身旁的凌无意,不知所措。她希望他眼下施展他的“鬼影”轻功,立马消失。

可少年并不想。

他还不想离开,他想继续亲她。

云轻轻心中慌得厉害,又不敢出声,只能用唇形暗示他:快走。

凌无意心不甘情不愿,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上。

他动作不算快,云轻轻因此也看清楚了红影一闪,少年便蹲在了房梁上。

这时,采荷也走了进来。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床棉被,放在了床上。

她瞪着被褥,像是想到了什么,气咻咻道,

“小姐,今日带裁缝来的张管事说,按照府里的份例规制,只给小姐做三身冬衣。”

“这分明是欺负您。您初来乍到,也没带那么多衣物,再说了,之前在苏州,哪有这么冷。”

“您是云府大小姐,竟然连衣裳都不够,这实在太过分了。小姐,后日十五,您去夫人那请安,提一提这事,让她知道府里底下人是如何欺负您的。”

云轻轻笑了。

“你呀……怎么还是个笨脑袋。”

采荷铺好被褥,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神色迷惑:怎么又说她笨。

“如果没有云夫人的许可,张管事如何会这么做?”

采荷啊了一声,随后气得瞪圆了眼睛,“可恨!这夫人真会装腔作势。在人前对小姐嘘寒问暖,背后竟然,竟然……”

云轻轻还是笑,她伸手点了点采荷的鼻尖,“小傻瓜,有什么好气的。夫人本就不喜欢我,她做什么我都不奇怪。”

“那我们去跟老爷说!他是您亲生父亲,一定会管这件事的!”采荷想一出是一出。

云轻轻收了笑容,神色有些恹恹的,“为了这点芝麻小事,我去找他告状,父亲即便为我做主,他心里也不痛快。更何况……防不胜防。”

没有冬衣的事情,还有旁的事。

比如每日三餐送来都是凉的。只是这些事情,云轻轻不想告诉采荷,若是她知道,怕是要气得跟人吵起来。

可吵闹又有什么用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才来京城不到两月,云轻轻已经开始想念苏州了。

“明日我们出门去成衣店做衣裳,我们有银子,想做多少做多少,不稀罕府里的。”云轻轻见采荷又气又伤心,安慰她。

采荷沉默半晌,不再提这件事,只是叮嘱她早些睡,晚上要盖好被褥,云轻轻送她出了门,才折返回来。

她往梁上一望,那已经空无一人。

她去看窗,窗户也关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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