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又堵的感觉将顾放胸腔塞满。
太过分了!江幺幺衣服他还没脱过呢,她居然当他面说这种话,这简直是在当众羞辱他!
他刚要上前一步,眼前一暗,便被一个身影挡住。
傅寒视线在江幺幺露出的锁骨上顿了一秒后,马上向旁边移了一步,将门口的位置完全遮住。
“江幺幺,快把衣服领口往上提。”傅寒闭了闭眼,耳廓边缘开始发烫。
江幺幺闻言,马上听话地用手抓紧衣领往刚刚相反的放向拉紧,将领口位置捂的密不透风。
她望着傅寒眼露出娇羞的模样,“老公,你是在害羞吗?这有什么害羞的,你是我老公呀?”
阳光下,江幺幺澄净的瞳仁直白而又热烈,傅寒眼睫尾部轻微地动了动,走进病房。
“傅寒,那个你担待一下,幺幺现在她还病着。”江裴在病床前一脸尴尬,顿了下又道:“刚刚幺幺心率到130了,我实在没办法,才给你拨了电话。”
傅寒来到病床前拿出听诊器捂在掌心里,“我知道,不碍事。”
江幺幺视线随着傅寒而移动,看到他站到自己旁边,开心地抬起手想拉他手,还没挨到便被闪开,她脸垮下来,鼻尖马上就酸起来。
他在躲她,他居然在躲她!
很快她眼睛里秒速蓄满了泪,嘴唇也扁了起来,用眼神控拆着。
傅寒失笑将听诊器放到江幺幺左胸位置,“江幺幺,你可真能行,受伤都这么能折腾。”
江幺幺看到他扬起的眼睛马上收起了眼泪,她痴痴地看着他感叹道:“老公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傅寒看着看了下腕表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可是有人说我笑起来比鬼都难看。”
江幺幺闻言马上拧起眉毛,“谁说的,他是瞎了吗?”
傅寒收起听诊扫了眼已经站在自己旁边的顾放回了句,“她是挺瞎的。”
江幺幺无视顾放目光依旧跟随着他,“竟敢说我老公笑比鬼难看,老公,你快告诉我他是谁,我出钱给他治眼睛。”
傅寒看她认真的样子,眼底极轻地笑了下戏谑道:“现在我有点期待你恢复之后会怎么面对我。”
看到傅寒在笑,江幺幺也跟着笑,她眉眼弯弯,一脸灿烂。
一旁的顾放盯着江幺幺脸上的笑,心情复杂又愤怒,江幺幺在他面前都没笑的这么甜。
如果不是顾及……他余光看了眼一旁的江裴,他握了握拳强压下怒火,他抿唇关切地上前一步,“幺幺,你好点了吗?”
闻言,江幺幺目光依依不舍的从傅寒身上移开,看到眼前的人,她眉心下意识拢起。
怎么又是这个人,总是打扰她和老公说话,好讨厌。
顾放走近床边唇边勾起温柔地弧度,“幺幺,我是顾放啊,你好想一想,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连婚纱都准备好了,婚期就定在……”
“你胡说!”江幺幺瞪大双眼打断他。
顾放上前试着想解释, “我没胡说,我和你都要去领……”
“你疯了吗?我有老公的,怎么会和你结婚?”江幺幺嫌弃地看着顾放,她伸手揪住床边的白色衣角晃了晃,“老公,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居然说我和他结婚?我看他可能脑子坏掉了。”
傅寒垂眼看着晃动着的手,然后移到她上的绷带上目光复杂。
是有人脑子坏掉了。
顾放看到她嫌弃的目光,心脏位置突地像被人重重摔到地上,脑中忽然闪过一张含笑明媚的脸,“顾放,我要嫁给你。”
怒气再一次涌上来,他真想现在就去摇醒她。
“幺幺……”
“傅寒,她没事吗?”
顾放的话再次被打断,他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一道凉凉的目光朝他扫过来,他手握成拳把话咽回去。
江裴收回视线走到傅寒旁边,“幺幺她没事吧?”他顿了下看了床上的江幺幺一眼“咳”了声脸上带了丝不自然,“她说只让你给擦洗换衣服,……然后我没办法只好把你给找过来,抱歉。”
傅寒抿了下唇,唇边的笑隐去他看向江裴,“她没事。”他顿了下说:“裴哥,我想和江幺幺单独谈谈。”
顾放一听“单独”两字怒火就被点燃。
“我不同意。”
傅寒目光扫了眼他之后看向江裴,“裴哥,我去找李医生过来,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傅寒,你别在这儿给我装,别以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趁幺幺脑子坏了,想趁机……”
“顾放,你给我闭嘴!”
江裴脸色一沉朝傅寒抱歉道:“我带他出去,幺幺就交给你了。”
“江总,我才是幺幺男朋友,我怎么放心将生病的她交给与她一直不合的人,万一他对幺幺怎么样让她病情加重怎么办?”
江裴冷哼了声道:“但凡你平常对她多一分关心,她也不至于出这么大事,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顾放望着他压迫性的目光,急促的呼吸几声后,垂了垂眼,将眼底的愤恨遮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在公司是重要时刻,还需要江裴的助力。他握了握拳跟着江裴走出病房。
江裴和顾放来到病房外走廊尽头。
江裴抬头,看向顾放,他没说话只是靜静地看着他。
只是这么淡淡的目光,就让顾放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他调整了下表情与江裴对视,“江总,我和幺幺的感情怎么样,你是见证人,如果不是这次她发生意外,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傅医生和幺幺一向不和,幺幺之前又很讨厌他,她现在脑子还出了问题,我实在不放心将幺幺丢下一个人面对他。”
江裴闻言扯了唇角,“你有心了。”
江裴的语气明显缓下来,顾放暗暗松口气,他马上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是真心在意她。”
“听说你最近你和一个在酒店工作的女人来往甚密?”江裴冷不丁问道。
“酒店工作”这几字让顾放感觉很不舒服,想到最近苏蕾提起自己被上司明里暗里地敲打,还莫明多了很多投诉。
他和苏蕾是清清白白的,从没越界过。
这个江裴护短都护到事非不分了,江幺幺现在的行为他怎么不说?
但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江裴翻脸。
“江总,我心里只有幺幺一个人,想必您知道我一向不近女色,你说的女人叫苏蕾,和我是大学同学,以前她帮过我许多,现在她回刚刚回国,我就是想还她以前的人情,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我和她清清白白,江总如果不信,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我和苏蕾有任何超出朋友的举动就让我顾放众叛亲离……”
“不必了。”江裴打断他,他顿了下盯着顾放的眼睛,“发毒誓不如实际行动,幺幺现在你要多担待着,你先回去,等有事我会通知你。”
这是在赶他走?
“幺幺这样,我不放心,要不然我和多说说话,让她恢复的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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