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亲者痛仇者恨,自然不能犯这种傻。

此外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制服对手,那么就怎么让对方膈应怎么来。

今晨刘乐阳提前了大半个时辰起床,是从头到脚,甚至发丝都精心护养过,打扮的甚是隆重。

一袭大红洒金大袖衫,挽着明黄色的帔子。

云鬓高髻,左右各插一支凤首金步摇,中间一朵开得正艳的大红牡丹花。

脖子上还戴了一颗大红宝石项圈。

所以,华服美饰是女人最好的战衣,还有几分稚气的脸庞,气势立马高了一大截,贵气逼人。

华服鲜亮,宝石耀目,黄金闪耀,牡丹国色,任何一样都是极夺人眼球。

却也会稍有不慎,就喧宾夺主,让人沦为它们的陪衬。

然而此刻,在一张宜喜宜嗔的鹅蛋脸衬托下,只觉女子因华服美饰更加动人,华服美饰又因女子更加耀眼。

皇后端坐在大殿主位上,殿下一切都在其眼皮底下。

看着缓步行来的刘乐阳目光不觉闪了一闪,一时竟有些怔住。

久等不到皇后喊起身的话,只感其目光打量在自己身上,这是不相信自己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刘乐阳也不想给害自己性命的人行礼,也就不等皇后回应,一副以往亲昵之态,直接站起身,俏生生地站在那,嘻嘻笑道:“姨母,月余不见?这是不认得乐阳了。”

到底是在凤位上坐了二十多年,皇后没有丝毫异样的如常笑道:“可不是不认得了?你回长安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进宫看姨母。若不是我昨日宣召,怕是今日还不得见。”

说到这里,皇后的目光又不禁落在了那一张鹅蛋脸上,忽而说道:“其实也不过月余未见,总觉得好似隔了一世般,乐阳出落得比我记忆中更美了,怕是好儿郎见了也会忘乎所以。”说到最后一句,仿佛被惊雷提醒,有一丝恍惚的眼中霎那目光一凛,凌冽之色一闪而逝。

临终的一幕一直盘亘在脑海,她一直觉得不至于害她性命,张嬷嬷在她弥留之际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担心她到了那人身边,心存报复,吹枕头风。

如今听皇后所言加之张嬷嬷当时有几句话一对照,似乎还有些其他原因——

恐因她忘乎所以?

娶了媳妇忘了娘?

还是因她耽误政事......?

一霎那,刘乐阳心如电转,闪过种种可能,面上却是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亲昵地在主位的长案一端坐下,道:“比起姨母,乐阳可差远了。”

她这话不算恭维。

皇后大甄氏已经有四十二三了,却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的一位中年美妇人。

一身绛红色银丝鸾鸟朝凤大袖衫,头戴凤冠,气度雍容华贵,颇有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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