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桥一人回到小丹峰,院门紧闭,北院的丹房内也并未见到矿石长老。

看样子自家师父又忙着应酬去了。

自从丹炉炸了之后,矿石长老出去访友的次数比往常更多了,出去的时候经常带着一个棋盘。

要说弈棋也并无可厚非,即便在这个武道世界,弈棋也算一项高雅的社交活动。

以棋会友,与铁剑门十二峰的其他长老们切磋一二,也能提高小丹峰的存在感,为本峰多争取些好处。

然而矿石长老的棋友,当真有些上不来台面……

一个是守山门的老把头,一个是天柱峰伙房里的杂役弟子。

欸,一想到自家师父的交际圈子,那格局,简直了。

……

大桥徒儿!”

不多时,满面春风的矿石长老提着一个竹篮回来了。

竹篮里满满当当,几大包用荷叶包着的熟食,肉香从荷叶里飘出来,还有一坛米烧。

“师父您下山回来了?”

“今天也算是咱们小丹峰一脉喜上加喜,你我师徒二人今晚小酌几杯!”

江大桥一愣:“师父,咱们小丹峰有喜事?”

矿石长老捋须哈哈笑了几声道:

“咱们小丹峰上午原本气数将尽,都快解散了不是?

现在不是遇难呈祥又恢复元气了嘛!这算不算得上一喜?”

自家师父的心态是真的好,不管发生了多么难堪的事情,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纠结过往,眼光向前看,心眼大到没边,这……算是当大佬的性格优势。

没有半点讽刺的意思。

“嗯,师父所言极是,这确实算是咱们小丹峰一脉的一件喜事,那么二喜呢?”

“咱们师徒二人是不是商量过,

小丹峰准备择吉日添置一尊地级丹炉么?这算不算是又一喜事?”

好吧,自家师父只要想喝酒,真是什么“喜事”都想得出来。

“师父……果然高见,确是咱们小丹峰双喜临门,当真可喜可贺,你我师徒二人正该痛饮一番才是!”

江大桥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叹气,自家师父可以七日不练功,但小酒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

按理说,作为铁剑门的一峰之主,喜欢喝酒应酬并非坏事,但……那也须得找宗门里那些地位相称的长老去喝呀。

整天跟手下的弟子喝酒,能有什么出息哪。

心情大好的矿石长老把竹篮子放下,拿出一包熟牛肉、一包猪头肉,又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条,一并交给江大桥:

“拿去给他,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死了没有!”

“是,师父!”江大桥自然会意。

他知道自家师父说的“老东西”并非别人,而是矿石长老的师兄,姓唐,按辈分自己应该称呼他一声“唐师伯”。

这位师伯住在后山,距离小丹峰的院子约摸一里路。

唐师伯的住处是后山坡地上的一排瓦房。

江大桥走到近前摇了摇头,屋顶的瓦片摆得歪歪扭扭,土坯墙的墙缝里长出了青草,他简直怀疑一阵大风是不是就能把这瓦房摧倒。

这一排瓦房有五六间,兴许这里还曾有过一番人丁兴旺、欢声笑语的景象,但如今这一排瓦房只有一个人,孤零零住在这里……

“唐师伯,在么?”

江大桥知道唐师伯就住在第一间,他就站在房子的门口往里喊。

半晌没有人应,但来这里“探望”过几次唐师伯的江大桥知道,没人应答不代表人不在,更不代表,人不在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矿石长老徒弟的缘故,还是这位唐师伯就是这个怪脾气。

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江大桥怎么喊“唐师伯”,唐师伯都不会应他。

“唐师伯在么?”

还是没人应。

江大桥走上前把房门推开,这里算是这间瓦房的前厅,摆着陈旧的桌椅,桌子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筷。

“唐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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