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看完几个神龛后,夏油杰便回头向神华宅走去,还未走近神华宅,夏油杰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阿托利斯。
距离稍近时,夏油杰注意到阿托利斯神色异常,犹豫一瞬还是出声唤他的名字。而听到声音的阿托利斯抬起头,在看向夏油杰的瞬间将所有的疲惫隐藏,下意识回以一个微笑,“夏油前辈,你那边已经探查完了吗?”
夏油杰看着阿托利斯,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收敛,回道:“是的。”
“那么有什么发现吗?”阿托利斯向夏油杰走近。
想起雕像破裂的神龛,夏油杰点了点头。
“神龛里的雕像全都被破坏了,就如你先前所说是从内部开始被破坏,不过那雕像只有头部彻底粉碎,身体只是有裂痕。”
“头部粉碎,身体有裂痕?”阿托利斯重复,这个消息背后蕴含的信息不由得让他皱眉,“这消息不是很好。”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雕像内里诞生出咒灵。”夏油杰不在意地说。
但是阿托利斯仍旧没有松开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沉思片刻,阿托利斯最后叹了口气,看着夏油杰,“姑且当作这样吧。”
“你受伤了?”
恰好这时阿托利斯动了动手臂,抱在怀中的袋子移动位置,露出了先前被刺中的位置。
鲜红的血在洁白的衬衫上格外刺眼,夏油杰皱眉,惊讶和疑惑在心头挥之不去,阿托利斯的实力他算是有些了解,普通的咒灵根本不能伤及分毫。
难道说……
正当夏油杰猜测阿托利斯是否与特级咒灵交过手之时,阿托利斯下意识将手放在伤口上,苦笑一声,“这正好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那位神华夫人私下圈养咒灵,我一时不察被她所伤。”
阿托利斯的伤口是在腹部,夏油杰想了下这个伤口的形成姿势、以及阿托利斯的战力,心下有了一个猜测,便问道:“你是在保护她的时候被伤到的?”
阿托利斯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夏油杰,随即点点头。
不过是被咒术师保护的非咒术师,居然也敢——
夏油杰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阴沉,阿托利斯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不过那只咒灵已经被我祓除,神华夫人也被明冢先生带走了。
“最重要的是,证明了复数咒灵是存在的。”
“夏油前辈。”阿托利斯的语气突然变了一个调,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油杰,“你能够一起操纵多少咒灵?”
夏油杰不是愚笨之人,几个呼吸间马上明白了阿托利斯的意思,“真是大胆的想法,这方面你无需担忧。”
阿托利斯笑了,“那我就期待前辈的发挥了。”
“那你是打算……?”
“我要去山上。”
“山上?”夏油杰闻言皱起眉头,说不清是赞同还是反对。
“是的。”阿托利斯点了点头,“在对上分散的复数咒灵的同时还能保护居民,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我所能做的便是祓除在山上的咒灵。”阿托利斯顿了顿,半响又补充道:“抱歉,将居民推给你保护了。”
夏油杰只是摇头没说话。
阿托利斯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何况,说不定山上才是真的危险。
“夏油前辈,你先前派出去的咒灵有得到什么消息吗?”阿托利斯忽然问道。
夏油杰垂眸感应半响,而后摇头。
“那把它们都先收回来吧。”
闻言,夏油杰定定地看着阿托利斯,而阿托利斯只是点点头,肯定了此刻夏油杰的想法,“再去几户人家看看,我们便行动吧。”
夏油杰本想说这样是否太冒然了,但想到事情是三天前发生的,便将话吞回肚里。跟在阿托利斯的身后。
阿托利斯找的下一户人家并不是神华家的下一个,就像是随性走着然后随性停下,停下时看见的便作为下一个目标。
夏油杰和阿托利斯一起站在门前,墙上的名牌写着冶源。
阿托利斯抬起手正准备按下门铃,但忽的将手收回,转过头看向夏油杰,摊开手,将带血的衬衫全部显露出来。
“抱歉,前辈,可能只得你一人询问了,我这副模样是会吓到他人的。”阿托利斯又用手指了指后边,“我会从后边潜入进去的。”
夏油杰点头,阿托利斯松了口气。
因着夏油杰之前对普通人的排斥,阿托利斯还担心夏油杰会拒绝。
“夏油前辈,谢谢。对了,前辈还记得神华夫人说过的山神故事吗?”在夏油杰点头后,阿托利斯才接着往下说,“那麻烦前辈待会儿再问问这户人家。”
说完,阿托利斯便走到后面,将风衣从袋子中取出,而后将空的袋子放在墙角。
而在阿托利斯走后,夏油杰抬手按响门铃。
“咔哒”一声,房子门被打开了,对上带着疑惑表情、向他缓缓走来的男人,夏油杰将眼底的阴郁尽数隐藏,对着男人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微笑,“你好。”夏油杰回想先前阿托利斯与神华绫交谈的场景,便用了同样的借口,“我是夏油杰,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要做关于民间灵异相关的作品,所以来这里取材,请问你方便吗?”
男人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夏油杰,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从屋内又走出一人,是一个孩子。
睡眼惺忪的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手抓着男人的一角,“爸爸?”孩子疑惑地唤了声。
男人垂眸看向孩子,叹了口气,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转头看向夏油杰时,眼中的柔和又系数散去。
“要问什么,快些问完吧。”男人说着,牵起孩子的手,侧开身体,示意夏油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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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托利斯查看四周,看到没有监控器,便将风衣的上属于咒术高专的漩涡纽扣取下,将兜帽带上,让石中剑消散,而后用力一跳,双手抓住墙头,手腕用力,轻松翻过围墙。
从围墙上跳下,落在地面上。
阿托利斯拍了拍手,将沾到的灰尘拍下,而后将帽子更加用力往下扯了扯,彻底遮住自己的面容。
兜帽下的眸子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阿托利斯只让夏油杰去询问自然不只是因为衬衫沾了血,还因为他需要搞清楚一些事。
阿托利斯向房子靠近,他听到了成年男子、孩童还有夏油杰的声音。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监控器,便踩着水管,借力翻上二楼的阳台,推开没有上锁的落地窗,走进房间内。
房间里充满了烟味,这让嗅觉灵敏的阿托利斯不适地皱眉。
忍着反感,阿托利斯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
桌上叠放着酒瓶,衣物也被随意放置,阿托利斯打开衣柜,衣柜里只有男人的衣服,并没有女人的衣服,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邋遢至极的单身男性的房间。
但是,他听到了孩童的声音,所以……单身父亲?
阿托利斯拉开抽屉,试图找到可以窥看男人过往的证明,但是翻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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