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惊讶地看了眼碎掉的镜子,瞥见黑狐伸爪子试图偷吃,忙转身回去制止。

大殿内噤声,弑天魔王疯狂给魔将丙使眼色,无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镜子就碎了。

魔将丙无声回应:尊主啊。

弑天魔王试探道:“尊主?”

沈山枝看都没看碎成渣的万宝镜,而是直接闭上眼,缩在躺椅里一副“我要睡了你还有事吗”的态度。

“说。”

弑天魔王听后也不敢说了,放弃思考,灰头土脸地离开大殿。

魔将丙一挥衣袖带走万宝镜碎片,在外边听弑天魔王发牢骚,气汹汹地说明明我才是魔王为什么他总是不听我的。

“尊主也是听王上你的,他刚不是还让你说吗?”

弑天魔王:“那是说吗?那是让我滚!”

魔将丙觉得魔王与魔尊之间的问题在于,魔王实在是太容易脑补了。

接下来不管魔王如何唠叨,魔将丙都答:对对对,您说得都对。同时扒拉着手中万宝镜的碎片,拼了半天后悲伤发现,这镜子是真的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而且……还少了一小块。

魔将丙可没有信心回去无名山殿找万宝镜的渣渣。

*

大殿内,沈山枝打着哈欠,满脸困倦,转头看火炉边的阿九。

阿九抱着黑天狐压倒在地,制止它偷吃的行为,一抬头就接收到沈山枝的信号,忙道:“快好了,快好了,尊主你再等会。”

沈山枝又合上眼。

阿九朝黑天狐做了一个不准偷吃的手势后松开它,黑天狐双耳向后压,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在魔尊与阿九之间来回转动。

“尊主,那万宝镜怎么忽然碎了?”阿九回头看了眼躺椅上的魔尊,“它照出来什么了吗?”

沈山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了声。

阿九愣住,没听说魔尊有感情线啊,他的存在就没有跟女人两个字有过牵扯。

绑了女主威胁男主不算。

自己闷头想永远不如直接问,阿九大着胆子直接问沈山枝:“照出来的是什么呀?”

“不知道。”沈山枝懒洋洋地说,“只是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这镜子来路不明,还诱导王上做出反常理的事来,碎了也好。”

阿九听完觉得很有道理,有理有据,挑不出任何差错。

她的重点逐渐被秦姿月吸引。

玄天宗的大小姐被魔界绑去,因为玄天宗内斗,所以消息滞后,没有立马传到玄天老祖耳里,大小姐在魔界被关了许久,最后被张逢白带回仙人界。

要说秦姿月与张逢白的关系也是一段孽缘。

两人之间隔着杀父之仇。

秦姿月的爹亲手杀了张逢白的父亲,害得张逢白六七岁就要躲避追杀,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最终还被抓到魔界来当奴隶。

张逢白把秦姿月带走,利用她成功混进玄天宗,获得杀父仇人的信任,开启自己的复仇之路。

阿九陷入剧情的沉思,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张逢白都十五岁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掀翻魔宫跑路仙人界,得知更多有关家族被灭的消息,再去找他的仇人们。

主角的人生就是这么惊险刺激。

阿九心中唏嘘,黑天狐趁她不注意凑到火炉边嗅了嗅,随后将烤梨叼起来就跑,还给等在外边的黑龙了也拿了一个。

沈山枝睁开眼,对还在沉思的阿九说:“烤梨。”

“嗯?哦哦,诶?”阿九望着少了两个烤梨的烤盘呆住,“怎么少了两个?”

她扭头去看黑天狐,发现这狐狸早就不见了。

沈山枝问她:“你在想什么?”

阿九将烤盘端起来,揭开盖俯身闻了闻,又拿筷子掀开梨盖看里面的食材:“想它是狐狸,怎么喜欢吃酸的。”

沈山枝慢吞吞地坐起身,目光随着阿九的动作而移动,虽然困倦,却还是回答她的问题:“不能单纯的以形态判断,一切都要在它是妖兽的前提下去想。”

阿九:“妖狐就喜欢吃酸的吗?”

沈山枝:“每只妖狐的口味不一样。”

阿九笑道:“咱们这只妖狐的口味是喜欢吃酸。”

沈山枝轻抬眼眸,望着她没说话。

阿九端着烤梨过来递给他,看沈山枝几口就吃完一个,尽管他吃的速度很快,算不上粗鲁,却总能从他的行为动作中感到困倦懒散的意思。

是真的没打起精神来。

阿九第一次问沈山枝:“尊主,你的灵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听话,让你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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