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午后,秋阳被遮掩在云层之上。
上课时间咖啡亭的人少了很多,林锡明和马科斯面对面坐着,周围座位都是空的。
“夏妮思的父亲和我的家族有一些生意上的关系,她和我也从小就认识了。”马科斯点了一杯铁玛奇朵,他笑得有些无奈,“可能是怕我受到伤害,她的父亲要求她在学校里作为保镖始终跟在我的身边。”
一坐下来这位主席大人就开始拉家常,林锡明只好陪着笑脸应付。
“师姐很能打么?”他问。
“洛杉矶和芝加哥的黑人帮派里有很多混血种帮派,她的家族就掌控着其中一个帮派。”马科斯用勺子把杯中的奶白摇匀,“在城市的边缘破旧房屋紧靠空间狭小,数不清的人露宿街头,偷窃抢劫斗殴频繁发生,连警察都很少涉足那片地块,当地的人组成帮派保护自己而这些小帮派又会联合成大帮派。夏妮思就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不学会一点防身手段随时都有可能被啤酒瓶砸破脑袋。”
这些是林锡明从来都没听过的东西,美国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严重的贫富与阶级差距,城市中心的富人和中产们享受着霓虹灯的光亮和豪华跑车的嘶鸣,而贫民区的流浪汉还在为一口面包大打出手。
可他还是没想通一个欧洲贵族世家为什么会和一个贫民区的帮派之间有生意往来。
“师姐的血统也是B级以下?”他问。
“不,她是我们之中的特例。”马科斯摇摇头,“夏妮思是A级,但是她无法违抗她父亲的意思,所以我只能为她开了个特权。”
“特例?”林锡明皱眉,“有人会因此而介意么?”
“像你看到的那样,夏妮思时刻隐藏着自己的锋芒,她的谦逊获得了大家的尊重和肯定。”马科斯微笑着说,“我们并不是讨厌A级,我们讨厌的是那种血统决定一切的论调。”
“师兄是为了这种理念而创立灰衣会的?”林锡明搅拌着他面前的摩卡,他心不在焉地随口问。
“你有听闻过我家族的事迹么?”马科斯却反问过来。
林锡明一愣,“听过一点。”
“血统稳定的新一代,秘党对家族不再忌惮而是敞开了怀抱,家里的老人希望通过让我加入卡塞尔学院的方式加强家族对秘党的影响。”马科斯的笑容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寂,“可惜,入学的3E考试判断我的血统为B级,家族里的老人对我很失望,被家族声望吸引前来的几位同学也开始疏远我。”
“从万众期待的山顶到落入万丈深渊,我的能力我的价值不应该就这样被一场考试否定。”马科斯看着林锡明的眼睛,他接着说了下去,“所有因为评级而被冷眼看待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我们是那些精英的战友而不是他们的垫脚石,我们本应该受到平等的对待。”
“世界不是由他们那些精英构成的,世界是由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构成的!”马科斯语气激动,他几乎快要从座位上站起来。
林锡明被这位主席大人态度的大转变吓到了,他表情呆滞地盯着马科斯看。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马科斯讪笑。
“没有没有,师兄说得挺好的!理想很崇高!”林锡明赶忙捧场。
“谢谢,但我想你应该并没有被打动到。”马科斯抿一口咖啡淡淡地说。
林锡明这下哑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位主席还真是直言不讳,也不知道是他情商低还是想要故意挑拨林锡明的神经,居然把这种话搬上台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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