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地搀住沈近竹的胳膊,尹欢同他一起进来,嫌弃地避开一滩血迹,“李夫人,不想同我们介绍一下这的情况?”
轻咬唇角,李芜先示意男子不要紧张,才略有些不耐地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你这就不厚道了,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说不让我们管啊。”叉着腰,尹欢毫不客气,活像是吵惯了架的妇人。
李芜嘴唇蠕动几下,未及开口,旁边的黑衣人就先站了出来。
“放肆,你们岂敢这样对我南国皇后!”
“住嘴!”他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李芜转头瞪他一眼,才又看着尹欢重复,“我已经不是了。”
嚯,倒是热闹了,猜到她身份不一般,没想到却是这么不寻常。尹欢咂巴几下嘴巴,转头就看到沈近竹若有所思的样子,忙开口问:“你想到什么了?”
“我因为家族的缘故,也对俗尘的政事有所了解。二十年前,南国质子入京,五年后与成安郡主成婚,回国后继承皇位。”眯眼打量着李芜,沈近竹同尹欢解释,“若她是南国皇后,自然也就是成安郡主了。”
摸摸下巴,尹欢虽明白皇帝、郡主到底是什么,但也没多在意,只是寻常口吻地追问,“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出现在这,又为何有人要杀她呢?”
“倒也不一定是要杀她。”沈近竹又再次开口,探究地打量几下那男子,“南国皇帝自从在越国当质子的时候,身边就有个功夫了得的护卫。继承大统后,更是将那个护卫封为了禁军首领。”
三言两语,李芜二人的身份就被分析了个干净。黑衣人冷哼一声,索性取掉了面罩,“既然猜了出来,你们便该清楚,这件事你们管不了。”
“诶呀,小竹竹他吓唬我!”装模作样地拍拍胸脯,尹欢趁机靠近沈近竹,眼巴巴地撒娇。
撇着嘴角,沈近竹伸出指头将她推远些,“没看出来你被吓到了。”
嘟嘟嘴,尹欢再次看向李芜,语气中多了几丝认真,“李夫人,当真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件事?”
眼下已经十分清楚了,城郊处死的那些南国人,就是和这个禁军首领一起,来捉拿李芜的,他们的死,也是由李芜的那只小羊所为。
低头长叹一声,李芜安抚地摸一摸小羊头顶的毛,转头看向禁军首领,“陈统领,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若是你下次再敢来,我便不再客气。”
“娘娘,陛下他……”
“滚!”厉声短喝一声,李芜挺直腰杆,斜睨着他,气势全开。上位者的模样,这才全部显露出来。
下意识地半低下头,陈统领清楚,眼下又来了两个人,带走李芜已不可能,只得抱拳道:“末将过几日再来接娘娘。”
语毕,就直接飞身破窗而出。
瞥了窗外一眼,沈近竹手腕轻扬,一道灵力就打向了李芜旁边的小羊。
原本背对着他们的小羊,立马转过身来,低吼一声奔来。可刚走了两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缩小。等撞在沈近竹脚边的时候,已变成了雪绒绒的一团,非但没有杀伤力,反倒像是在卖萌。
沈近竹方才看清楚了它的样子,略有些惊讶的挑眉,“獬豸?”
“它不是獬豸。”尹欢突然开口,声音紧绷,望向小羊的视线十分复杂,就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近竹挑眉问:“怎么说?”
眉头骤然一松,尹欢咧嘴笑笑,神情也放松不少,“獬豸可是瑞兽,能辩忠奸,不能杀人。”
眉宇间的情绪,没有丝毫异常,却显得十足刻意。
沈近竹抿唇,深深看她一眼,却也没有戳穿。转而望向卸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的李芜,“李夫人,如今一切都明了,你并非是凶手,但我要带走你的这只…… 妖兽。”
“它不是妖兽!若是你要带走人问罪,那就带我走好了。”李芜仰头,腿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激动地开口。
沈近竹看着脚下一个劲哈气,却不会给人造成任何伤害的小兽,淡漠摇头。“我带它走,也并不是为了问罪。你方才也看到了,它动辄之间,便能伤人性命,我不会让它留下来的。”
“你们休想带走它!”扑过来将小羊抱在怀中,李芜转而哀求,“小羊很乖,它不会轻易伤人,我能控制它。”
随着她的话,李芜收紧胳膊,抱得极紧。那小羊在她怀里,倒也真是脾气好,非但不乱动,还舔舐着她的手。
沈近竹本要抬手捏诀,眼尾却无意间扫到了自己身后的尹欢。
她看着李芜怀中小羊的目光,又流露出不可察觉的悲戚,仿佛在怀念着什么。沈近竹无端的心中一阵烦躁,手腕转动,原本要冲向小羊的灵力转而冲向地面,随后升起一层结界。“既然李夫人不肯,这结界我就必得设下,你不得让它进出。”
转眼看到尹欢又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躁郁更甚,抿唇先走出去。
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尹欢却有些莫名其妙。搓搓胳膊,她忍住了从李芜怀中拉出那只小羊的心情,干笑一声问她:“你和它,是怎么认识的啊?”
“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休想带它走!”
眼看着李芜如此防备,尹欢复杂地看一眼她怀中蹭个不停的小兽,悻悻一笑,转身退出去,跟上沈近竹的步子。
察觉到身后逐渐响起了脚步声,沈近竹脚步稍微放慢些许,表情却还是难看的。
“小竹竹,我们用一下你的凝月镜吧。”尹欢追上他便开口问。
负手看她一眼,沈近竹语气淡淡,“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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