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声音停止,林一玫靠近门边,确定外面的人已经离开才松了口气,她习惯了躲避周则彦的追问,这一次也不例外。

之后林一玫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会儿,将毛毯叠好放进行李箱,检查好出租屋里的水电,拉上门打车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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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北城之后,林一玫先去柳宾元家里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给了她一种自己也有家人的错觉。

林一玫将从南城带来的桂花糕递给师母,客气道:“记得您喜欢吃甜食。”

师母是个和顺的性格,笑说:“你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就是就是。”柳迟是柳宾元的儿子,一贯喜欢开玩笑,“玫玫姐,你下次发工资可以给我换个键盘吗?我那个打游戏手感不好。”

不等林一玫说话,柳宾元抬手朝着柳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他:“蹬鼻子上脸了还。”

柳迟挠了挠头:“这不是意思意思嘛,玫玫姐又不会怪我。”

“你看上了哪个发给我。”林一玫却当真了,“我给你买。”

柳迟诧异道:“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宾元厉声道:“你就惯着他!”又转头对柳迟说,“有我在这,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柳迟耷拉着脑袋:“你又不给我买,也不让我姐给我买。”

有柳宾元拦着,林一玫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跑去了帮忙拿碗筷吃饭。

吃饭时师母问了林一玫在南城的许多事,要她多交交朋友,留个长发,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柳迟说道:“玫玫姐长得嘛,是挺漂亮的,肯定有好多男生喜欢。”

林一玫笑说:“就你嘴贫。”

吃过饭后,林一玫准备打车回去,柳宾元坚持亲自送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柳宾元才向她说起一事:“你让我查的事情有进展了,那个匿名账户来自南城,具体信息在后座的文件袋里,一会儿到了你记得带上。”

林一玫往后看了一眼,确实有个牛皮纸袋,看上去不多,薄薄一层。她笑着说:“谢谢师父。”

“跟师父说什么谢。”柳宾元的表情宠溺,像极了父亲,“你呀,别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柳迟那小子要是再管你要东西,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林一玫弯唇笑了笑:“听您的。”

到了公寓楼下,柳宾元拦着林一玫上楼后,便开车离开。

这公寓是林一玫刚毕业那会儿买的,就在警局附近,她每天徒步二十分钟就能到,是柳宾元托人走关系才帮她找到的一处好房源。

那时候林一玫刚毕业,幸而手里还有点积蓄,勉强付了首付。这样定下来,她才彻底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拖着行李箱回到家,林一玫看着熟悉的环境,眼里多了几分慰藉。她先打开手里的文件袋,查看汇款人的信息。

是个五十八岁的中年男人,在南城经营着一家汤面店,底子干净,甚至和她想的人没有任何联系。

再往下看,家庭关系有一栏是他的儿子,今年三十岁,职业是律师。

林一玫讷讷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律师这一栏许久,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敢再细想。

……

隔天林一玫回警队报道,队里的其他人都对她赞赏有加,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训练。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似乎去南城这一趟,只是林一玫所有主线任务中的一个支线罢了。

为了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林一玫闲余时间都在跑步和打拳,除非有紧急任务她才会出去,否则便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元旦时,林一玫照例去了柳宾元家里过节,他们作为警察,能好好坐下来吃饭的时间不多。

特别是年初这段时间,坏事时有发生。

春节前夕,柳宾元接到报警电话,是在北城的一场拍卖会上发生一起命案,有人躺在血泊中,死亡原因不明。

柳宾元带着林一玫和其他警员一起出警,配合安保人员控制了现场,凶手目前还在搜查中。

当时事发突然,许多人已经离开,现在只能派人一个个找回来。至于现场监控,已经派人去调。

现场还留下一部分人在,他们得一一盘问,林一玫先询问了几个,其中有个女人被吓得不轻,腿软才没来得及离场。

林一玫看她的精神状态不好,让人好好安抚着她的情绪,转身去了另外一处。

大多数人的口供一致,内容没什么价值,但总怕有人浑水摸鱼,他们必须一一查问才行。

林一玫看着一模一样的笔录,皱了皱眉头,她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柳宾元去了监控室还没回来。

法医那边已经出了结果,死者身上多处伤痕,确定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撞击,而非殴打致死。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和其他警员一起过来说:“最后一个已经找到了。”

林一玫正在看法医送来的死亡报告,没来得及抬头,随口答应一声,让他们去忙别的事。

她的声音有着倦意,淡淡道:“说说吧。”

那人的声音不似之前任何一位,对这件事以及警察充满了畏惧。

“说什么?”

林一玫蹙了下眉,抬耐心说道:“说说当时的情况。”

她抬眼,在看到来人时,神色一顿,是一眼便可以看出的错愕。

周则彦一身西装笔挺,眼里没有任何笑意,目光幽深锐利,声音低沉。

“林警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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