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这边诸多事情繁杂不堪,只多数算计还只是内藏于心中,但刚入京城贾府这边的林黛玉却只觉得身边竟是“累人”的心思。
她自母亲病丧之后,就明晓了人情世故,那些子所谓的“林家老亲”,表面上说的是前些日子没走动生分,但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其背地里,那些子肮脏心思,她又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林如海再娶进来一个清流女子,管理内院。
她是性子聪慧的,自小也是扮了男孩儿,养在林如海的膝下,寻常姑娘精通熟练的女工,也不过是粗通。
唯有那唐诗宋词,元曲楚辞心中烂熟,可世道就是对女子不公,不止一次,林黛玉曾偷听到过林如海叹气无奈之声。
虽也曾经怨过,恨过,但这世道就是如此,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是从那时起,林黛玉就打心眼里不喜欢所谓的“读书人”了。
她不是不爱圣贤之书,只是对着那些“歪曲其本意”的读书人心里都是厌烦。
本看到外祖家来人接她去上京,她的心中欢喜,以为着自己并不是那无根的浮萍,除了父亲以外再无别的依靠了。
可事实上却并不是像她想的那般,原以为是亲族,因此林黛玉上京时,她求着父亲不摆着所谓的架子,只带了雪雁和看着她长大的奶嬷嬷就跟随着琏二表哥登上去京城贾府的船了。
但只在下船时,就狠狠地给了她当头一棒,一辆马车,车上的饰物也不是丝绸,只不过是素青色的布帛。
虽说自家母丧,可怎么偌大的国公府,连一匹素色的丝绸都寻不出来吗?但人微言轻,再加上自己是个卑弱的小女子。
只能沉默下来,装作一副因着初进京城,心中有些拘谨的样子,上了马车。
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又有哪样是有丁点在乎她心思的呢?
只是少女的心思,在那凡禄人间似乎无人可以理解了。
碧纱橱。
就连她这个充作男子教养的女儿家都明白“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如今她也是快要七岁的年纪,既然这么安排她的住所。
这其中的心思有多明显,当她只是个小姑娘看不出来吗?
“小姐,紫鹃姐姐听说小姐坐着船来到京城的,又听闻了小姐喜好文墨一事,因此特地搜集了近些日子,京城流传的佳词,供着小姐解闷呢。”
雪雁兴致勃勃地捧了一叠子的纸张,蹦跳着进了门。年纪小小的她,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着实稚嫩可爱了些。
前头与贾母聊天说的话不过是应承着贾母所说的。谁家清流里的姑娘不读些诗词呢?
“你这妮子,记着些你紫鹃姐姐身上的好,多去学学,如今你可不能再做个馋鬼,眼巴巴地去厨房盯着厨娘做着糕点了。”
黛玉接过诗稿,又看着雪雁一副孩子气的样子,打趣着说道,直把雪雁本来白嫩嫩的小脸说得红彤彤的才肯罢休。
“小姐,能吃是福,再说雪雁本身就年岁小,还长身体呢!”
雪雁只跺了跺脚,犟着嘴嘟嘟囔囔地说道,却只敢小声说,自家小姐的那个嘴可伶俐着呢,若是被她听到,怕又不知道该如何挤兑她了!
偏黛玉耳尖,小丫头声小,却正好被黛玉听了个清楚。
手指捏了捏雪雁还带着些许肉感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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