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辞镜真的有些心疼沈扶光。
毕竟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精心养护的头发被人剪了,还是短到贴头皮的那种程度,应该都会很伤心吧!
“我要杀了他!”耳边是沈扶光愤怒的嘶吼。
辞镜默默地修改了言辞,这个“应该”可以去掉了。
先前没有仔细看,现在辞镜才发现,玄殊的手艺是真的不行。他把头发剪的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几乎剪出头皮来,有的地方又还留了很长一截。
乍一看,就跟斑秃似的。
而沈扶光大约也是习惯了,所以刚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抬手去摸自己的头发。
等到摸了个空之后,才愤怒地大吼大叫。
辞镜有心想要安慰他几句,但是没等她张嘴,沈扶光就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子。
他摸出一枚药丸直接往嘴里塞,没过多久,他那乌黑柔顺的头发就又长了出来。
只是看着软塌塌的,给辞镜一种非常脆弱的感觉。
她想起自己初次见到沈扶光时的场景,当时他的头发状态也是这样。
辞镜沉默着摸了摸下巴,沈扶光这个处理方式,简直熟练地让人心疼。
只不过辞镜的这阵心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沈扶光转头就过来掐住了辞镜的脖子:“你之前看到了什么?”
沈扶光的眼神阴沉沉的,好似只要辞镜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就能随时扭断辞镜的脖子。
辞镜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轻一点儿,自己都快被他掐得说不出话了。
“我能看到什么,不就是你自己发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剪刀,剪掉了自己的头发。”说着说着,辞镜还埋怨地看了沈扶光一眼,“我当时还想阻止你来着,但是你根本不理我,就一个劲儿地剪头发。”
沈扶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继续问她:“然后呢?”
“然后,你就晕过去了。等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也不知是不是辞镜的表情太过真诚,沈扶光最后还是慢慢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不过他也没忘威胁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不会想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沈扶光这话说得十分认真,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听得辞镜连连点头,跟他做保证。
沈扶光见状,冷哼一声没说话。
虽然这次进入第一百层,辞镜没能将自己想要打答案全部找到,但也算有了意外之喜。
鉴于一百层实在特殊,在再这里待下去,她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辞镜想着,不如先离开算了,等到她查清了玄明佛子的事,再想办法回来一次也行。
于是她便对沈扶光说:“魔尊大人,我四处瞧了瞧,发现这第一百层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咱们不如还是从这儿离开吧!”
说话间,辞镜就摸上了自己的通行牌。
但是下一秒,她的手抓了个空,那枚通行牌直接被沈扶光捞到了手里。
面前的青年一手握着她的通行牌,一手擦掉嘴边溢出的鲜血,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真是稀奇啊,之前你不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吗?怎么现在主动说要走了,别是有什么计谋在等着我?”
辞镜眼皮一跳,没料到沈扶光会这么敏锐。而且瞧他刚才口吐鲜血的样子,像是遭到了什么反噬。难道这就是他能以化神修为进镇魔塔的原因吗?
不过她很快压下了这些心思,笑道:“这不是实在没发现有用的东西,自己又怕死,所以不想再这儿待了嘛!”
她这些话沈扶光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因为他实在上不去祭坛。继续在镇魔塔里耗着,他也感觉不舒服,所以还是接受了辞镜的提议。
不过辞镜想离开,当然没那么容易。
“想走可以,但是万一你一出塔就跑了怎么办?”沈扶光将脸凑上来,“我千里迢迢寻过来,可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
好家伙,原来这人还打着把自己抓回去修魔的心思呢!
不过沈扶光这回可猜错了,她还真没打算跑,毕竟这一次她可是有恃无恐。
“那行吧,要怎么样您才能把通行牌还给我呢?”辞镜做出一副妥协的样子。
“很简单。”沈扶光抛出一条锁链,“将这个系在你的手腕上。”
辞镜默默照做,不过等她真的将那条银色的链子系在手腕上后,才发现这个东西竟然能封住人的修为。
辞镜只感觉,全身的灵气瞬间凝固了,原本轻盈的身体也笨重了起来。
“这样,你满意了吗?”辞镜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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