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伸手推开这张狐媚的脸,撇嘴冷笑说:“慢走不送。”
许知颜躺在病床上睡不着,问了护士傅书珩的病房,一瘸一拐摸了进去。
病房里留了一盏小灯,麻药劲儿还没过,加上最近一直没休息好,傅书珩已经睡熟。
许知颜轻手轻脚拉开椅子,坐在傅书珩床边,傅书珩右臂上的伤口有血渗出,印在纱布上成了暗红的血块,她轻手触碰了下,傅书珩眉头紧蹙。
她赶忙收回手。
傅书珩表情舒展了些,微弱飘悠的灯光使得他的五官更加风流,恰到好处的双眼皮褶痕,形似陡峰的鼻梁,薄唇看着有几分薄情却又不失俊郎,还有那双多情的深眸。
他面上表情从来不多,给人一种厌世的感觉,但面对许知颜总是柔和些。
面如冠玉,来形容这男人最合适不过。
许知颜展颜,鬼使神差地勾了勾他的食指,低喃说:“谢谢你哦,傅保镖。”
许知颜困意逐渐泛滥,她趴在傅书珩床边,渐入梦境。
清晨屋外落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玻璃上,像是敲响一天的钟,不那么刺耳,又清新怡人。
傅书珩一睁眼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美景,不断不断瓦解他坚不可摧的心垒,他抬手微抚许知颜的面颊,像坐拥宝藏的窃贼。
麻药劲儿过,血肉之躯不免疼痛,他低吟一声惊醒了许知颜。
许知颜缓缓抬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你醒了?”
傅书珩“嗯”了声。
许知颜问:“你疼吗?”
“疼。”傅书珩看起来还有点委屈,嘴角下垂,眼尾的泪光若隐若现,开始卖惨。
许知颜不按套路出牌,“那我找医生再给你打一针止痛针。”
“不用,你把那杯水递给我。”傅书珩无奈,嘴角干得发白,表演了个寂寞。
许知颜撑着床沿站起来,“你等一下,水凉了我去给你接点开水。”
傅书珩制止她,“脚这样别乱跑,按呼叫铃,麻烦一下护士吧。”
护士来得快,去开水房帮他们打了一壶开水,正好给傅书珩输消炎药,又叫来医生检查了许知颜的脚。
“我刚才给你微信转了五万块钱,这次谢谢你。”昨晚得知苏潼没给傅书珩买保险,许知颜心都凉了半截,正为自己那点片酬即将东流感慨,许知时这个冤大头就赶来了。
她留了五万以备不时之需。
傅书珩哽在原地,面色不佳,在许知颜眼里,他救她难道是为了钱吗?
许知颜最怕傅书珩一字不说盯着她看,像第一次和他谈工资一样,那双眸子像是埋了刀子,她说:“你觉得少啊,那等我片酬发了,你要多少我补给你行吗?不过加起来也不会很多。”
傅书珩依旧不说话,就那么凝着她。
能让许知颜把忙活多时得来的酬金尽数相交的人也没几个,可傅书珩不这么想。
他终究是个外人,一个员工,一个保镖而已。
许知颜越来越虚,她以为还不够,恳求说:“我真没多余的钱了,你总不能让我去借那种网贷,裸.贷吧?”
“我要是还不起真的会很惨的,是要陪债主睡觉的……”许知颜是个网络冲浪选手,国家反诈APP她也常看,经典案例她多少了解一些。
她委屈撅嘴,怕傅书珩不明白,嘟囔解释说:“不是睡素的,是睡荤的那种,你懂什么意思吧?”
她心里想,人家还是黄花小知了呢。
傅书珩被她这天马行空的逻辑逗笑了,向她招手说:“你过来。”
许知颜捂着自己的衣领,防备说:“你要干什么?我去借钱好了,不牺牲色相的。”
傅书珩笑出了声,“我现在这样,心有余也力不足,脑袋伸过来。”
许知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把脑袋递了过去。
傅书珩屈指弹了她一个脑瓜蹦。
许知颜捂着额头,含冤瞪着他,“你干嘛打我!”
“扯平了。”傅书珩勾着唇角,浅笑说:“不要你钱。”
许知颜满脸写满疑惑,难以置信,她又把脑袋递了过去,“要不你再弹几下?不然有点吃亏。”
苏潼带了早餐给傅书珩,特意选择了清淡的蔬菜粥,利于伤口恢复。
一进病房就听见屋内两人的说笑声,她把雨伞撑在门口,把吃的开盒拿给傅书珩。
许知颜撑着脖子,“怎么就一份,我的呢?”
“你和我回去吃,医生说你没事了。”苏潼说。
傅书珩道谢,“你们赶紧回去吧,没事别在医院呆着。”
苏潼说:“那我下午再来看你。”
苏潼搀着许知颜往外走,步履如龟速,她在手机上提前约了出租车,雨还没停,司机堵在一公里外的地方,还得五分钟才能到。
二人坐在医院大厅稍等,苏潼看着定位图方便了解司机位置,许知颜扣着自己的手,脸颊慢慢变红,带着灼热感。
她似是自说自话,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轻喃道:“潼潼,我好像……有点喜欢傅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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