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山应了一声,便往厨房去。平芜在他身后问道:“你要做早饭了么?”
“我先看看早饭吃什么。”沈春山回道。
家里粮食不多,他会的花样又少,每每做饭前,他总得先算着粮食来,看他会做的饭里,什么饭既能少用粮食,又能吃得饱一些。
平芜:“……”
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
沈家厨房里的粮食实在太少了些,若是她来做饭,也得发愁吃什么。只是……
她打量了一遍沈春山。
面前这人,身材高大,身板看上去也很壮实,这样一个年轻的汉子,难道就不想法子,让自己和母亲吃得饱一些么?
这样想着,平芜便也问出了声。
沈春山默了默,回道:“我倒也能再多开几亩荒地,只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至于到镇上打工,他更不能去了。王氏身体不好,他若不在家里,总要担忧王氏。
平芜:“……”
她自幼便是在镇上长大,平家也没乡下的亲戚,是以,平芜并不晓得农忙时会有多忙碌。但沈春山既说他忙不过来,平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左右他是种过地的,总该比她有数。
平芜帮着沈春山做了早饭,又去叫醒王氏,三人吃过饭,沈春山去洗刷碗筷,平芜则是去煎药。
今日还要帮平芜搭张床出来,沈春山便没去田里。
用木板搭床说来也简单,只要有一张能撑得住人的木板就是。
沈春山房里还剩了些木板,他将木板全都拉到外头,一块块扫干净了,再将之拼到一起。
王氏见他忙活完了,道:“我把箱子收拾出来两个,你搬出来,给平姑娘架板子。”
沈春山点点头,去王氏屋里,将她收拾出来的箱子搬到了厨房去。
这箱子还是以前打的,用来盛放衣服被褥。后来搬了家,衣物也没那么多了,这箱子便空了出来。
沈春山搭好了床,抹了把额头上明晃晃的汗,出去叫平芜:“平姑娘,你试下行不行。”
平芜应了一声,坐到木板床边试了试。木板床自是算不得结实,但她算不得重,这床倒也够她睡的。
她点点头,谢道:“行的,辛苦你了。”
为了给她搭床,沈春山忙碌了大半个上午,衣服也都湿透了。虽说平芜觉得自己付了房租,这是沈春山应当做的,但看着沈春山这么辛苦,她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问道:“村里有没有屠夫?若是有,我去买些肉来,晌午吃肉。”
洪山村临山,虽说每年秋里,村长会组织青壮进山打野猪,平日也有人会进山捉些小猎物,但屠夫还是有的。毕竟不少人家里都养了猪,杀猪还是正经的屠夫做得好。
沈春山点点头,他只以为是平芜嘴馋了——她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头的。怕平芜找不到地方,他细细地跟她说一遍如何找屠夫家,才目送平芜下山去。
直到她走远了,外头的王氏才叹了声气,“平姑娘跟着咱们吃饭,只怕是受委屈了。”
王氏又如何看不出来,平芜以前想来是没吃过苦头的,这样一个姑娘,却跟着他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又如何算不上受委屈?
还好她没动撮合平芜与沈春山的心思,否则,她那只是平白害了好好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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