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轻轻关上门,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她知道他有起床气,但她觉得很可爱。

等沈斯宴洗漱完,时念才跑到他面前,端详他几秒,软声说:“宴宴,你好像该涂防晒了。”

沈斯宴刚洗完脸,额前几根湿、发,皮肤被水浸白,黑眸也湿漉漉的,比平时更清冷,也突然多了几分诱惑感。

他的眼睫垂下,朝她靠近一点,似乎在仔细看什么。

时念莫名有些脸烫,她站在原地不敢动,便听见宴宴说:“我变黑了,但你没有。”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探究,还有一丝笑意。

时念也笑,她骄傲地点点头,然后拉住他,好奇地凑近镜子,才发现两人的肤色差已经如此明显,她感慨地说:“幸好我没和你在一个班。”

宴宴之前和她一个肤色,现在已经差几倍了。

沈斯宴看着镜子里的画面,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女挽住他的手臂,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镜子,笑容可爱,她像一颗糖果,整个人都甜甜的。

他唇边扯出笑意,问:“你不是想和我在一个班?”

时念的笑容凝固,她的快乐“啪”地一下消失了,她点头,诚实地说:“比起变黑,我确实更想和你在一个班。”

沈斯宴也点头,声音清越:“你明年就可以和我一个班。”

时念笑着从口袋里拿出防晒霜,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挤出一元硬币大小的乳液,“比起那个,你还是先涂个防晒吧。”

沈斯宴从小到大,涂过的唯一乳液就是宝宝霜,他看着手心犹豫几秒,想起小时候被奶奶强行涂宝宝霜的样子,他轻皱眉,伸手一次性往脸上拍。

手法之粗糙,令时念看得目瞪口呆。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大眼睛里满是惊讶,“不对不对,这样是没用的。”

少年陷入沉默,漂亮的黑眸中闪过疑惑,他伸出手,“你帮我涂。”

时念笑起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边踮起脚,沈斯宴自觉地低下头,时念在他脸上点了五个白点,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抹匀。

他的睫毛很长,眼瞳隔近了看是清澈的琥珀色,薄唇红润,眉眼清隽,鼻子锋利俊秀,看上去像一座雪山,手下触感却温暖舒适。

时念擦得仔细,倏地对上他的眸,她大眼睛闪烁,抿一下唇后说:“宴宴,闭上眼睛更方便。”

少年垂下眼睫,其间闪过笑意,然后乖顺地闭上眼睛。

时念悄然红了耳尖,仔细地将他手上所有防晒霜涂上去。

***

在军训的最后一天,高一新生们像是迎来了大解放一般,所有班级的训练都松散起来。

时念他们班休息时间骤增,从十分钟直接增加至三、四十分钟,周教官坐在地上与他们聊天。

聊了会儿天,有同学提议玩游戏,玩输了就上去表演节目。

周教官一听有节目要看,立马愉快地答应。

他们玩的是一个“质数不说话”的游戏,按他们坐的位置喊顺序,遇到质数不喊,要做一个双手打叉的动作。做错了就要上去表演,这个游戏不能停顿超过十秒钟,所以停顿了也要上去表演节目。

十八班总共有五十三个人,他们第一轮、第二轮喊完都没有一个人错,直到第三轮,喊到一百零六以上的质数时,陆续有人喊错。

秦薇是第四个上去的,她误认为“133”是质数,于是在全班人的起哄中唱了一首《小情歌》。

等到第四轮的时候,时念错了,她因为思考时间过长,被刚正不阿的同学们抓出来,有人大声问:“大学霸!你表演个啥呀?”

除了实验班在训练,其他班级都在玩游戏,整个操场充满欢声笑语。

时念站上去,亭亭玉立,唇边露出两个小梨涡,她说:“我跳半支古典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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